高展似乎已經看到了將項禹斬殺當場,並得到赤火弩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笑了笑,問道:“不知爹打算何時動手?”
“不急。”高子鶴看上去極為穩重,他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椅背,眼中閃過一絲狡猾,道:“那任家叔侄一日前方才進入荀躍峰,縱是他身為煆兵大師,將赤火弩煉製出來也要十日左右,到時我等自是可以將之一網打盡。”
高展覺得此事絕對精妙,但一想到那任彥的身份,不禁有些顧忌:“可那任彥乃是聖魔殿中門的副殿主,如我等將之困殺於本宗,不知要如何善後?”
高子鶴卻並不在意,冷聲道:“他滅殺本宗入聖境老祖弟子,宗門的臉麵可是要顧及的。如我等能夠將其滅殺,自是大功一件,而你也會因此受益不淺。”
他看向高展,眼中流露出一副大有深意的表情。
高展自然能夠明白父親所言,是以眼中精芒閃爍起來。
……
高家父子在暗中做局之時,卻沒有料到,項禹也正在思慮著該如何給他們擺開迷陣。
當日在得知任彥叔侄進入荀躍峰後,他便通知陳岩,借機將事先交代之事傳揚出去。
陳岩雖不知道項禹的打算,但既然是項禹囑托,當然是如約辦理,安排了不少仆從往外散播,當然做的很是隱秘,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而待做完這些後,項禹便第一時間前往了荀躍峰,並領取了任輝叔侄二人旁側煆兵室的牌符。
那牌符上並沒有煆兵室的標記,而是被守衛記錄上名諱,一式兩枚,一枚乃是控製煆兵室使用,而另外一枚則是煆兵之人的身份牌符,需要懸掛在外麵石門之上,代表煆兵室已被他人占用。
項禹此來荀躍峰的目的,並非是為了煆造神兵,是以自進入煆兵室後,便在其中盤膝打坐,閉目養神起來。
他估摸那任彥煆造神兵的時間應在十天左右,是以倒也並不心急,自顧的留在煆兵室裏。
而旁側的煆兵室中,任彥叔侄二人正相鄰而坐的交談著什麼。
任輝瞅著任彥手中一張簿冊,問道:“這就是二叔時常說起的神兵赤火弩?”
“不錯。”任彥淡淡一笑,道:“當年我也是無意中遇到一名煆神宗玄修,他攜帶著這赤火弩的煆造之法,且與我交換材料。當時我見這赤火弩極為神妙,隻要往其中放置靈玉,僅需不多的元氣,便可催動激發。”
“看來這煆神宗不愧是以煆兵之術聞名的大宗門。”任輝眼睛一亮,道:“就不知這赤火弩威力如何?”
任彥嘴角一笑:“如放置中品靈玉,威力可射殺築靈境玄修。而若是喚作上品靈玉,亦能夠威脅鍛靈境玄修。”
“太好了。”任輝臉色大喜,滿臉期待道:“如侄兒得到此弩,即便是遭遇鍛靈境玄修也無所畏懼了。”
任彥把臉微微一沉,斥道:“我多次警告過你,自身修為才是根本,外力終究隻是輔助。我之所以來此煆造赤火弩,是為了讓你日後能夠防身自保,卻不是拿出來炫耀來惹是生非的。”
任輝嗬嗬一笑,忙點頭道:“二叔教訓的是,侄兒定會牢記的。”
任彥這才滿意頷首,然後看向任輝,提醒道:“你這些年來也已受到我真傳,雖隻是中階煆兵師,但也算悟性難得了。稍後在我煆造神兵期間,你要留心觀察,對你的煆兵之術大有裨益。”
任輝重重的點頭答應:“二叔放心,侄兒定會仔細觀看。”
任彥見任輝一臉誠懇的表情,心中也較為欣慰。
他也不再多言,抬手取出牌符輕輕一晃,登時石壁上那些異獸便傳出一陣類似獸吼的咆哮之音。
時間不長,“噗噗”的悶響聲接連響起,每一個獸首口中均噴出一道烈焰,並往空中相彙,凝聚成一股,於煆兵爐下方翻騰湧動。
緊接著,位列於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六目火蟾也各自噴出一團火焰,並分別衝入了煆兵爐的四麵孔洞之中。
很快,煆兵爐便被烤炙的通紅發紫,高溫撲卷,整個煆兵室內溫度驟增,好似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任彥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並沒有理會煆兵爐,而是整理起這次煆兵所需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