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千仇已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念頭一轉,卻又心中冷笑,以築靈一層修為,縱是能夠催動天級神兵,也難發揮出多少威力,況且看那旗幡顯然是輔助類神兵,自己還是有極大勝算的。
若能夠獲勝,他便可贏下對方手中的天級神兵,思來想去覺得仍舊是自家勝麵較多。
陳岩眼神一動,靠近項禹,附耳道:“項兄,據在下所知,鍾千仇師尊有一件喚作‘定光梭’的天品神兵,想來其手中所持便是此神兵了。”
項禹不動聲色,問道:“不知這定光梭有何神通?”若那定光梭如陳岩那件鎮魔印一般威力奇大,卻是有些不好對付了。
陳岩頓了頓,便立刻回道:“聽家師所言,那定光梭攻擊力並不算強大,但卻可以釋放出一種靈光。隻要被靈光罩住,玄修瞬間便會無法動彈,連元氣亦是無法運轉,委實詭異難測。”
項禹恍然頷首,念頭一動,便已有了定計。
而那中年人則心中隱隱不安,方要再次勸說,卻被鍾千仇揮手攔下,張了張口,最終歎了口氣。
鍾千仇此刻心中已戰意滿滿,自是聽不得他人相勸,當即從靈種袋中取出一枚玉符,往身上一拍。
那玉符隻是符文一閃,便自有一層靈光冒出,將鍾千仇身軀籠罩當中,緊接著鍾千仇修為飛快減弱,須臾間便停在了築靈一層圓滿程度。
項禹見鍾千仇隻是拿出一枚玉符,便眨眼間將修為控製在了築靈一層,不禁感歎符籙之術的玄妙。
而看鍾千仇做這一切極是熟練,想來已多次使用過玉符。
不管對方如何霸道,但能夠做到不恃強淩弱,便足以讓人正視了。
這時,鍾千仇咧嘴一笑,道:“恕鍾某無禮了。”
說罷,他抬手一揚,一道金光突然騰空飛起,一個兜轉後,便直奔項禹衝殺過去。
項禹神色泰然,隻手中法決掐動,便傳出一聲劍嘯之音,斬靈劍隨之衝天飛起,並化作一道青芒迎了上去。
“鏘鏘”幾聲。
兩把飛劍在半空往來複去的拚殺了數擊,卻是誰也沒有得到先機,紛紛輕鳴聲陣陣的遙遙對望。
鍾千仇見項禹禦劍之術頗有幾分門道,不禁眼睛放光,長笑一聲後,摒指一點,那金色飛劍再次劈斬出擊。
隻不過,這次他不再試探,金色飛劍立刻展開猛烈攻勢,隻見空中金光閃動奇快,仿似有五道劍光交織如網,往項禹頭頂劈落下來。
“劍勢!”
項禹在劍道上認知遠非當年可比,一眼便看出對方已從禦劍術中領悟出了自己的劍勢。
鍾千仇則心底冷笑,他之所以這般自信,便是因為自己有能力擺出劍勢。他相信,隻要劍勢一出,對方必然無法抵擋。
而他也是劍勢初成,急於找對手切磋試招,是以見到項禹這個在門中名聲造極一時的高手便手癢難耐,急於一試手段。
若全力施展,鍾千仇本可以一次性擺出十數道劍光,那樣即便是與他修為相仿的玄修,若無威力強大的神兵護身,也同樣難以抵擋。
但鍾千仇此時將修為壓製在了築靈境一層圓滿程度,一次釋放出五道劍光已是極限了。
項禹瞥了一眼飛速下落的五道劍光,眉頭一蹙,當即摒指一點,斬靈劍在一聲嘯音中迎擊而上。
斬靈劍品階在地級二品,也不算差,適才與對方地級三品的金色飛劍拚鬥數擊也未落下風。
可當斬靈劍方一衝入對方劍勢之中,便傳來“叮叮”的一陣輕鳴,五道劍光齊齊劈斬,須臾間便靈光渙散,被生生從半空擊落。
項禹雙眉一揚,心中暗道:“劍勢果然霸道。”袖袍一卷,便將斬靈劍收入囊中,他臉上卻並無懼色,任憑五道劍光往赤火盤龍鍾上劈落。
登時便響起一串連綿不絕的金屬交擊之音。
那劍光縱是威力強橫,連斬靈劍亦是一擊敗退,但赤火盤龍鍾卻赤光大放,更是騰起烈烈凶焰,似有兩頭蛟龍圍繞盤旋,任憑劍光如何攻擊,卻根本無法破開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