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原定的第一次公演應該是明天舉行的,但考慮到現在全城戒嚴的狀態,導演組之一的周支被抓了,而且蘭溪雇傭的那些保鏢集結了很多江湖人士,分批次鬧事,短短時間內,已經和官兵起了幾次衝突,現在辦公演也不會有幾個人願意來看,所以公演不得不被延遲,似情況再定時間。
“聽說朝廷現在亂的很,李時洛將軍帶頭造反……”
“想不到李將軍竟然這樣做,真是太讓人氣憤了,虧我之前一直覺得他是一心為明的清官,真是瞎了眼了。”
“哎……還是買完東西趕緊回家吧,這亂世隨時喪命啊……”
路點點剛把碎銀放進一殘廢乞丐麵前的盆裏,就聽到遠處傳來沸沸揚揚的馬蹄聲,人群瞬間慌亂起來,蘭溪立馬牽緊路點點的手,就見原先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乞丐突然飛速的跳起來,端起盆就往巷子裏跑去,動作利索萬分,沒有一丁點殘疾的跡象,蘭溪和路點點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剛賣糖葫蘆的老人家歎了口氣,拿著所剩無幾的糖葫蘆離開時,還幽幽的說了句:“誒,今天又一個上當的。”
蘭溪:“……”
前方街頭出現一大堆人馬,速度很快,馬蹄揚起灰塵,路都快看不清了,蘭溪牽拉著路點點站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目送這對人馬離開,李時洛這行動力挺厲害的,如果不是這場戲的其中一員,蘭溪覺得自己肯定會恐慌的備好吃喝的,整天關著門不營業。
那天李時洛說需要大家陪他演一場戲,假裝要集結造反,當時劉笑笑隨口說了句:“天子不愧是天子,多有大局觀啊!”
李時洛繃著臉淡淡說道:“這個辦法我也是剛想出來的,還沒向皇上上報呢。”
此話一出,大廳裏瞬間各種低低的嗤笑聲,拿刀的莽漢道:“李公子,你的膽子可不小啊,這不是在浪費我們時間?周公子現在情況未知,大家可沒功夫聽你做夢。”
“對啊,開什麼玩笑呢,要我說幹脆叫你們皇上來,讓他決定怎麼安排。”劉某整個人很著急,畢竟雇主出了事,他有很大的責任,再說,周支雖然不愛說話,但對他挺不錯的。
李時洛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臉上紋著某種特殊種族標記的大漢說。
劉笑笑湊近蘭溪耳旁,壓低聲音說:“這個李時洛會不會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啊?估計就想著借助造反呢,這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啊!”
蘭溪皺眉,還未說話,李時洛終於緩下笑意,大概是笑疼了,他揉著肚子,對劉笑笑解釋:“這倒不會,我才不想被困在深宮院牆裏,那樣一輩子太無趣了。”
“這都能聽見?”劉笑笑臉上顯而易見的懷疑。
蘭溪放在桌下的手輕扯了下劉笑笑的衣角,低聲說:“人家是會武功的,耳朵好著呢。”
李時洛斂下神色,終於換上一副深沉的模樣,他道:“皇上這邊你們不用擔心,之前商討時他就有說過要不要拿他自己下點餌,況且……”
李時洛拿出腰間的一枚玉佩,看著成色就不簡單,蘭溪眼皮一跳,總覺得有些熟悉,就聽李洛說:“皇上賜予我的尚方寶劍,見此玉佩,猶如見了皇上。”
現場陷入短暫的沉默,沒人跪下,也沒人說話。
李時洛也不計較大家的反應,他拿出玉佩的目的並不是炫耀,也不是讓大家下跪,而是讓大家相信他說的話,很顯然,大家也都放下心來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路星突然說道:“可以,我們配合你,還請李將軍說你具體的安排。”
李時洛安排了蘭溪編寫童謠和話本,讓孩子們滿大街的唱歌散播出去,劉笑笑照常準備選秀的培訓就好,路星這邊負責跟緊周支的消息,必要時參與江湖人士的鬧事,至於他自己,就是這場戲的男一號了。
“蘭溪哥哥,我們還是趕緊去找我哥哥吧,我有些怕。”路點點輕輕扯著蘭溪的衣服,說得很小聲。
蘭溪牽緊他的手,神色複雜,那天的事,路點點一個孩子自然不在場,也不會知道這都是一場“戲”,小孩子麵對未知的戰爭,多少都是有些恐懼的,蘭溪彎著眉眼淡淡笑了笑:“好,咱們去聽你哥哥唱歌。”
今天天氣還不錯,不下雨,劉笑笑帶著眾人在後院練習,一進去就能聽到各種跑調的歌聲,蘭溪想著,也就是欺負古代沒有聲卡,沒有百萬後期修音,沒有配樂,都是清唱的,就是純考驗情緒和技巧,這時候唱歌好不好一聽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