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又警惕起來。
羅素素一路拉著衛道，從小鎮邊緣又把衛道拉了回來，周圍的居民許多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一半是因為羅素素好看俏皮又活潑，一半是因為衛道的和尚打扮又是那樣的白麵皮，越瞧越新鮮。
“這年頭的和尚都這麼有福氣了？葷素不忌呀！要我也有那麼漂亮的小娘子拉合，我要撲上去了。”
“他作出那樣，未必是真心抗拒，你看，他的臉都紅了，怎麼會有那樣的人呢？世上哪個漢子不嚐腥兒！隻怕是故意勾婆娘的。”
“他的手上還有什麼東西？佛祖要笑死了！戒律喂了狗啦。”
男人的聲音越發大起來。
“那個姑娘是不是羅素素？”
“哎呀！還真是她！她怎麼出來了？她……”
“她可不一樣，這年頭越發名氣大了，好多外麵的人都是為了她來的。”
“你瞧，又好看，又富貴，又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能不勾人嗎？”m.X520xs.Com
女人們的聲音也大起來。
衛道閉眼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他再睜開眼，一派平靜。
羅素素一點也不避諱周圍的人，坦坦蕩蕩，拉著衛道又進了那紅樓房。
她邊走邊對周圍的男男女女招呼著：“我拉回來一個小和尚！”
眾女的目光都聚過來，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衛道垂著眼，隻跟在羅素素身後走。
羅素素打量他：“沒意思。”
他這樣平靜，好像全無所謂了。
要逗弄起來，越有反應越是好玩。
沒想到，才走了一路，沒進門就靜下來了。
還來不及讓眾人看看臉紅的模樣。
羅素素將衛道拉上二樓，房間裏早擺上了一桌酒席，還有些熱氣。
衛道多看了一眼杯中酒，又在心裏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羅素素將他按在座位上：“這一桌子都是我讓人早早給你準備的。不要客氣，吃吧。”
她說著，也坐在衛道身邊，笑眯眯撚起筷子，指點江山似的給衛道介紹菜品：“這是香鱸魚，這是烤鮭魚，這是嫩豆腐，這是蛋炒飯，這是臭鱖魚，這是桂花釀甜蛋，這是海帶絲湯，這是味增湯，這是厚蛋燒，這是……”
她幾乎沒換氣說完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然後對衛道兩頰通紅地興奮說：“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一頓的，我今兒心情好，拉你來，別的姐妹都感覺不出來這桌子怎麼樣。你是個外來人，你該知道，這些多難得！”
她說完，看了看衛道，又看了看這桌子，奇怪問：“你怎麼不吃呢？”
衛道一時有些茫然，聽到問話，合掌道：“不瞞施主，我是個吃素的，不敢食葷腥，還請恕罪。”
羅素素笑道：“原來是這樣！那你隻吃那海帶湯和嫩豆腐就是了。”
她有些不解又有些試探著問：“你吃飯的吧？”
衛道笑了笑：“自然是吃的。”
他剛才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揭齋之咒，回了話，便舉著飯食一言不發。
羅素素也不著急吃飯，隻是兩眼好奇，盯著他看了又看，自己隨便吃一兩口，囫圇咀嚼兩下吞了。
她看著衛道吃完了，似乎終於想起來有句話要說，笑道：“我就不送你了，這一桌子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你也別怪罪我不給你好吃的，你若願意破了戒律，我縱請你另一桌子你喜歡的上好酒菜也歡喜。我也不是有意給你一桌葷的，隻是剛來了個海外的商人，招待過後，送了這些好東西，正好做了，也嚐一嚐他們的夥食，我是不挑的，沒料到你今兒也打這兒過。”
衛道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多謝施主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
他這話說得又溫和又自然。
羅素素一時紅了眼睛看他，大吃了幾口飯，含糊不清揮手道：“你走吧。”
衛道又道了謝，自己出來，走出了天堂鎮，又走出很遠才找到個落腳處。
隻是找得不巧。
“你再往前走一個□□裏，有一個九裏屯，你若要歇腳去那裏歇著吧！”
老人對他指了個方向，說著就要關門。
他身後慢慢走出來一個老嫗推了推後背，低聲道：“你這會子讓人走出去，還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眼看天就快黑了，還是讓人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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