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拍了拍衛道的臉頰,那些綠油油的泥巴似的黏液就迅速凝固,變成麵膜似的殼子套在臉上,聲音輕快說:“放學之後就可以洗臉了。在教室裏是不允許亂動的哦。”
衛道應了一聲:“嗯。”
俞任豎起眉毛,似惱似羞:“提問吧。”
衛道默了,嘴都張不開,提問?
俞任看了衛道一陣,好像才發現問題,笑道:“算了,你不要說話,我看看別的學生。”
衛道想覺得自己躲過一劫,又覺得現在不像是過去的樣子。
“出去?當然隻有死亡才能離開了。這裏是不會留著實驗失敗的屍體的。”
俞任輕快如少女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們要談尊稱,那可就長了。一時半會還說不完呢。
天使?惡魔?想多了,故事而已,怎麼能當真呢?”
說話間,俞任手裏的教棍又斷了一根,她麵上笑盈盈,手裏往身後一丟,棍子砸在木頭堆裏,滾了滾,不動了。
這不像是假的。
主要是俞任的態度明顯就是說:你們要是敢信,我就殺了算了。
假的不用這樣認真才對。
衛道翻了翻資料。
資料寫得很清楚。
天使就是長著翅膀的白色鳥人。
惡魔就是頭上長角的黑色鳥人。
在公元前就已經存在的互相敵對到今天的兩個神秘種族,善用五行元素,最常見的兩種是水和火,互相完全不能和平共處,有飛天遁地之能,不在三界之中,沒人知道他們的聚集地,隻知道,海陸空三界都沒有他們的蹤跡,好像是從別的世界來的,又像是突然出現的世界本質似的異類。
他們最喜歡針對人類,有可能早已歸順混沌之主,因此在世界中苟延殘喘,平時搞惡作劇,一段時間不搞事,肯定是在籌謀來個大的,對非人類的危害不大,但也不可小覷。
課堂真是別開生麵。
“放學了。”
俞任笑眯眯扳斷手裏的教棍,丟在一邊,對底下的學生們說了一句。
她又重點看向衛道,依舊笑著,已經十分令人膽寒了,招了招手:“過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這裏大概是不會有教室辦公室的。
衛道直覺,不會真去好地方。
他起身跟了過去。
學生們都十分安靜。
等走得遠了些,俞任本來走在前麵,忽然轉過身,打量了一下衛道,繞到他的身後,一腳踢在他膝蓋後彎處,哼了一聲,似乎非常生氣,又不說話,隻是打了一頓。
她拍拍手,衛道臉上的綠色殼子也被她打下來了,就像是打掉一麵牆的牆灰似的,輕而易舉。
隻能說,她沒有對著衛道質問你為什麼不好好保護這個東西,已經很好了。衛道還以為她不滿意還要再打一頓呢。
他的身體和本能反應都很有經驗的樣子,一時半會是琢磨不出來的,也就是想到了一點關於保護自己的技巧似的東西。
不是記憶。
他沒記住什麼,也沒想起來。
俞任輕輕踢了他一下,衛道便從地上起來了。
她打量衛道:“你以前經常挨打嗎?”
衛道不明所以,他也不好點頭,也不好搖頭,想了想,還是搖頭。
俞任捂著嘴輕笑道:“不如跟我怎麼樣?”
她看著衛道,一副極深情的模樣:“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保證比醫生那個家夥對你好多了。如果你一開始就是我的人,我就不會直接把你送到他的手上。”
衛道警惕起來,肯定又是想找理由了。
他莫名想笑。
俞任輕輕推了他一把,含羞帶怯好似個水中小荷尖角,望著衛道,眨了眨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衛道麵無表情回答道:“老師高看我了。”
他是很想笑的,隻是覺得這個時候不太好笑出來,便連唇角都沒有變化,好似個冰雪堆成的人,稍微吹點暖氣就化了。
俞任看他這樣不近人情,又不為所動,有些微的著惱,偏看著衛道覺得自己鬼迷心竅看出好看來,再想到衛道是醫生送來的人,不好亂動,便壓下心頭的一口氣,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盯著衛道說:“好啊。你膽子大了。在我手底下還敢不聽我的話,真是個不懂變通木頭!你別以為自己有醫生就了不起,我早晚讓你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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