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匆匆忙忙:“今天可是要上學的日子,你不能不睡覺專打電話告訴我們假期的安排。下次不能這樣了,挑個周末,晚上也可以。”
電話再次被掛斷。
衛道看了看亮起的屏幕,放下話筒,又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他不太能睡著,做了個噩夢,好不容易睜開眼,看看時間就快遲到了。
也不用吃早飯了,衛道拍了拍衣服,帶上書包就出門了。
他在昨晚就收拾了擺在桌麵上的作業,走的時候直接帶了書包就可以。
這是省時間的辦法之一。
時間剛好。他是踩點到的,站在班級教室門口,老師已經在講台上了,上課鈴在同時響起。
衛道站了一會,老師發現了他,讓他去座位。
今天的學習開始了。
係統在衛道翻書記筆記的時候,冒出頭來。
它一般維持休眠,不說話,不做事,不提意見,不搞事,對於衛道來說,已經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合租夥伴了,所以衛道沒有更多要求,什麼上課幫忙回答問題、下課幫忙吵架、沒事幫忙打架、考試幫忙作弊之類的事情,他是沒有那方麵的要求的,係統也不會特意提起,在衛道正常學習生活裏,兩方相安無事。
各幹各的。
毫不相關。
也不影響。
過了這麼一段時間,好像還是頭一次,係統在衛道上課的時候,自己結束休眠,主動喊他,而且有事。衛道對係統有一種奇怪的印象,仿佛係統通常是無所事事的狀態,就算是喊他,也不會有什麼重要的大事似的。
“你說。”
衛道應和道。
係統依舊操著它那口機械音抑揚頓挫似的:“假期就快到了,如果你不願意去看看那隻別人家的小狗,我就殺了它。”
衛道麵不改色:“那是別人家的,又不關我的事。你愛殺就殺了。我無所謂。”
他好像真的無所謂了,不僅僅是麵上的模樣,連一點心跳加快的意思都沒有,行動速度毫無變化,握筆的力氣維持在正常狀態,寫字的時候也還跟以前一樣。
如果說,之前可以輕易看出他是心口不一,那現在就是表裏如一,要麼演技高超。
不過,衛道對係統沒必要用上演技,更何況,衛道的年紀,又沒有別的記憶,哪裏去學習的演技?即使他沒有學習過,隻是天賦異稟,用在這裏,也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高射炮打蚊子,衛道從來懶得幹。
係統很相信自己對衛道的判斷。
但是威脅沒有作用怎麼辦?
係統:“如果假期之後,宿主回來繼續上學之前沒有去看那隻別人家的小狗,它會永遠消失在宿主麵前,可以嗎?”
它似乎是在征詢衛道的意見。
可是這種問法,怎麼也不想是問,倒像是在答。
衛道應了一聲:“嗯。”
他沒有再說話。
係統也沒有。
他們恢複了相安無事的狀態。
其實這才是大部分時間裏,他們相處的狀態,很平靜,很平淡,好像日子普普通通,很快就過去了。但是,每次出事,或者有事即將發生的時候,係統要求衛道,衛道找係統,他們之間就沒什麼和平安靜可言。
而往往就是這些時候,出了事,記憶深刻。反而不太記得清楚,沒什麼事的時候,那些記憶都模糊的日子,玻璃充滿水霧的樣子。
假期如約而至,衛道離開學校。
學生們歡呼雀躍背著作業和書包,經過衛道的身邊,他們沒有心思注意一個普通人了。
這應該是很好的。
老師們也有些解放的神色,仿佛好不容易盼來的假期已經觸手可及,然而他們非得等學生離開之後才有可能放假,也就是說,不會那麼容易,還得再等一等。
許多的家長都抽出空來,或是開車,或是走路,堵在校門口,仿佛堵水的木塞,舉目四望,不出意外地踮起腳尖。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踩著價格不等的鞋子,自行車、出租車、小轎車挨挨擠擠湊在一堆。
“今天我要玩個夠!”
“咱們一起去超市逛街吧?我想買新衣服~”
“放假了,我能不能玩遊戲?電腦手機?給一個吧?”
放學的學生嘻嘻哈哈,或是和朋友互相道別,或是和老師揮手鞠躬,轉過身就跟著自己家長一起離開校門口,或是牽扯家長的衣角,或是順手將書包遞給身邊的大人,或是幹脆直白地撲到大人懷裏去,撒嬌賣萌,嚶嚶嗚嗚。
“吃燒烤?小饞貓!先吃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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