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畫震驚瞪大了眼睛,鳳藥也驚了一驚,然而迅速笑了笑,反應速度還不錯。
衛道坐在了他們用來供奉那牆上畫像的桌子上。
苗畫猶豫了一陣,指著那畫像說:“那就是我們一直稱呼的先生了。”
鳳藥點了點頭:“從小到大,那張畫像都保存得很好,老爺一直不許我們隨便進來,雖然見過了幾次,但是像這次這樣,這麼自在待在這屋子裏,正麵直視那張畫,還是頭一次。對吧?”
苗畫連連點頭:“是,從前都沒有,這是頭一次。”
衛道挑了挑眉:“哪裏都不像啊。”
苗畫看看衛道,再看看畫:“不是,不是外貌像,就是看見了,那種氣質和靈魂狀態,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來是一個人。那種感覺上的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樣。”
他點了點頭。
鳳藥站在一邊,望著牆上的畫:“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今天過來,對了,老爺不是還說,讓我們在外麵等一陣子、讓先生在這個房間裏住一晚上再請明天看戲來著?”
苗畫點頭,看看衛道,怕他不答應。
衛道彎著兩隻眼睛,毫無笑意:“那就住啊,你們已經讓人準備好床上用品了嗎?如果讓我在這個房間休息,除掉那種陰森森的氛圍,其實也還好,隻要你們不當著我的麵亂嚼舌根,我也無所謂的。”
他念出陰森森那個詞的時候,他本人比那副牆上的畫更陰森可怖。
而且似乎自己對此完全沒有感受到的樣子。
苗畫拉了拉身邊的鳳藥的袖子,笑道:“準備、準備了!”
他在瘋狂詢問鳳藥:準備了,對吧?
其實他自己是根本沒有準備的吧。
衛道打量他,用一種觀察小白鼠時饒有興趣的目光。
苗畫的腿都有點開始發抖了,但是因為服裝的緣故,並不怎麼看得出來。
巧的是,衛道看出來了。
他笑而不語。
鳳藥扶了一把苗畫,對衛道試圖挽尊:“準備了的。我這就叫他們把東西都送進了,您放心,一定可以很快布置好的,房間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隻管說,老爺也說了,隻要是您需要的,家裏有的,都可以拿出來,您說放在哪裏就放在哪裏!”
衛道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二人便並肩出去了,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外麵的仆人都準備好了,手裏又是抬又是搬,好多大大小小的東西,魚貫而入,迅速而安靜地在房間裏布置了一遍,再走流程似的,一個一個排著隊走出去的時候,屋子裏已經煥然一新了,仿佛重新煥發出了詭異的生機。
衛道站在角落裏,打量每一個進來出去的人,目光直白,毫不掩飾,被他盯上的人都不由得額頭開始冒出冷汗,行動間略有些僵硬,仿佛突然中了咒術的可憐倒黴鬼。
等一切塵埃落定,衛道坐在新搬進來的床上,伸手拉了拉輕飄飄幾層掛在四角的蚊帳,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換了樣式的味道的香爐,還有點不適應。
他拍了拍袖口,那些仆人們都出去了,在外頭候著,隻等他有事一聲令下就進來,或者等滿意了就回自己原來的崗位上去,苗畫和鳳藥進來了。
苗畫小心翼翼問:“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鳳藥眨了眨眼:“先生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我們一定盡力。”
衛道慢騰騰問:“你們為什麼一直用先生這兩個字稱呼我?”
二人對視一眼,苗畫說:“這個是我爹讓我們這樣稱呼的,從小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接著,鳳藥猶豫了一下,似乎知道點內幕消息。
衛道讓他直說。
他就說:“這個,我也說不好,就是那麼聽過一耳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您就當個故事聽聽,要是不喜歡,隻當我沒有說過就是了。”
鳳藥再三給衛道打預防針,衛道還沒怎麼樣,苗畫先感興趣了,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比之前不是蔫蔫兒的就是怯怯的樣子,精神了不少。
衛道看了苗畫一眼,鳳藥也跟著看了一眼,從他的眼神裏,衛道幾乎可以看出字來:為什麼隊友是這樣的!不是說給你聽的啊!明明也不是為了吊你的胃口。怎麼你還……
大概是一言難盡的緣故,鳳藥並沒對苗畫說什麼。
他對衛道說:“據說,老爺學了東府大老爺的派頭,一味求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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