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嘭嘭嘭!
火花四濺。
衛道手持一柄重錘,對著石台上還燒得橙紅的鐵塊仔細捶打。
他就沒這麼熱過,滿頭大汗,左右看看,就像上課想開小差的學渣。
邊上也有好幾個肌肉虯紮的年輕小夥,分別是大哥,二哥,三哥,換個說法,他們是同出一門的師兄弟,因為衛道來得最晚,或者說,中年漢子收下的那個在他們眼裏跟衛道一模一樣似的人最後,所以衛道現在是四弟,也就是小師弟。
離譜。
他從前還沒給人當過師弟呢。
想當初他也是個資曆最老的老大哥來著。
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突然變成最小的了,還沒處說理去。
真是世事難料。
不過,也很有可能是係統策劃。具體怎麼樣,衛道就懶得跟它計較了。
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反正他也沒什麼必要的事情。
不過,進了村子之後,衛道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認錯人了。
因為除了衛道以外,這一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高鼻深目的長相。
深淺不同的金色卷發比較多,小部分人的頭發是黑色。
他們的身材屬於健壯那一類,小孩都有肌肉,個個力氣大,衛道幾乎懷疑自己是走錯了路到了比諾爾的老家。
本身膚色偏白,常在田地間勞作的和常在鐵匠鋪工作的,則膚色較深。
瞳色五花八門,碧綠、棕黑、幽藍、水紫,反正不太統一。
這裏的人不多不少,幾百戶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平時就靠打獵耕種為生,或者有點錢和貨物了,想買點新奇玩意兒,他們就會準備好車子,還有牛馬騾子之類,滾著輪子,骨碌碌,骨碌碌,幾個人帶著東西去很遠的城市裏換取需要的某些物品。
也不是特別需要。
大多依靠自給自足。
從外貌來看,衛道跟他們真是格格不入,要是原本在他們之中的那個人還在,大概也就是——
“弱雞一樣的身材。”
“不見天日的慘白。”
“總是偷懶,不肯聽話,還練不出肌肉,好吃懶做,喜歡到處溜達,說不準就不見了,三天兩頭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有臉盲症。”
“小師弟,你問這個做什麼?你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衛道哼哼笑了兩聲,隨口扯道:“我現在對自己從前的行為深感恥辱,為了洗心革麵,務必要了解從前的自己在你們心裏是怎麼樣的,我才好依照著一點點改過,不然沒頭沒腦的,我也不好亂來,萬一越改越差呢?是不是?”
又是一陣乒乒乓乓。
鐵匠走進來檢查,走在衛道身邊看了看,就像在考場上學生桌邊檢查情況的監考老師,一巴掌揮過來,衛道本來想躲開的,感覺那掌風不是打頭的,他就沒躲。
果然,鐵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後背上,差點把人打得一個踉蹌。
衛道咳嗽了兩聲,差點沒嗆過去。
鐵匠在邊上嘮嘮叨叨:“你是越來越弱了,之前教給你的都不知道學到哪裏去了。真是太糟糕了,你怎麼還能退步了呢?一天天的,今天就留下來,多練習一陣再吃飯吧。”
衛道:“是。”
他的頭發比從前長長了,行動都很影響。
他不喜歡。
學習固然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問題在於,學習的過程中各種各樣的事件,總是很能打擊衛道的自信心。
他想: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折磨自己呢?就不能找一條好一點的快樂的路嗎?
係統好像無師自通了什麼:“宿主,任務已經開始,暫時不能離開哦。”
衛道衝它惱羞成怒:“我沒說要走啊!”
係統循循善誘道:“宿主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這裏什麼都有。完成任務就好啦。”
衛道嗤笑道:“我就是不喜歡這個任務,你既然什麼都有,怎麼不給我一個任務修改卡?”
係統道:“宿主,任務是暫時改不了的,快點完成這個任務就可以離開不用修改了。”
衛道突發奇想問:“這個任務的完成標準有嗎?”
係統:“沒有,但是達到登峰造極的時候,肯定可以離開的。”
衛道罵道:“我要是到了那種境界,還用走嗎?!早就死啦!”
係統又道:“還有一個辦法,不耐煩卡,用掉之後,宿主的任務就可以從學習一門手藝變成學習多門手藝,簡單來說,就是以量變引起質變,隻要學得夠多,堆到某一個階段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