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彭浪就像這海灘上的浪花一樣,一次又一次往岸上跑,明明我們都很討厭她,她也知道,卻居然說自己不知道錯在哪裏。

她這樣不思悔改,怎麼能讓我們心裏平靜?

都是她的錯。

她這樣的人,活該被人討厭。

工作的時候,也不願意說話,交流起來一點多的都不肯說。

該報告了,她倒是好了,說得又快又急,好像身後有豹子在追一樣。

我們跟她相處,簡直精疲力盡。

她還有被迫害妄想症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亂動,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平時一聲不吭,好像多純潔,到了打小報告的時候,又開始這個那個說起了。

誰不討厭她?

也就隻有你。”

範悅厭惡地撇著眼睛,咬著牙,幾乎要吐出來。

她是一點不想回憶那些的。

衛道敲了敲鍵盤:“她怎麼死的?”

範悅切了一聲,好像一個戳破了的氣球,她變得高興了:“自作自受!”

她高興得將要拍手慶祝,礙於衛道還在,所以沒動手,克製住了。

衛道看著她,沒說話。

範悅就蔫了:“她什麼時候死的,我記不清楚了。她死之前的事情,也就是大家各做各的,誰知道她怎麼哭得稀裏嘩啦的,然後就死了。嘎嘣一下,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天天跟著她身後轉的,哪裏知道許多?”

衛道問:“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範悅有點不耐煩,熱得耳朵都紅了,忍了又忍沒發作:“公司要解散了吧。”

“還有呢?”

“她一家子丟下她一個出去玩去了,結果在外麵就死了,也不知道她難過個什麼勁,那種有跟沒有一樣的人,她在乎成那個樣子,工作進度都被影響了。”

“她家裏幾口人?”

“還能幾個?父母,姐弟,她都二十幾了,那個弟弟才出生,出生沒多久就跟著出去旅遊,一起死了嘛。”

“她姐姐幾歲?”

“比她大個七八歲吧。沒她好看,比她沉穩,她們倆關係一般,就見了幾次麵的陌生人那種。”

“公司解散,她是最後知道的?當時在負責什麼?”

“誰知道她第幾個,反正我們都負責最後一個大項目。”

衛道合上筆記本電腦,收拾東西,似乎要走。

範悅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衛道問:“三天還沒滿,你要去哪?”

衛道看了她一眼:“有事。”

範悅起身道:“你還回來嗎?”

衛道背上包:“說好三天,這不是才第二天嗎?”

範悅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衛道站在門口說:“一會。”

說著,他打開門出去了。

從關門的縫隙裏,範悅看見他往下走了。

他是想去找樓下的前台再開一間隔壁的房?

還是想去廣場圍觀今天的節目?

或者是想去購物街轉一轉?

我不能等他。

誰知道他回來要多久!

我一刻也不能等。

範悅的心跳逐漸加快,深吸一口氣,她走到窗邊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衛道的身影,連忙換了一身衣服,畫了一個看起來判若兩人而不起眼的妝容,卸掉雜七雜八的配飾,穿了一雙運動鞋,急匆匆跟了下去。

她還記得在到一樓之前,放慢腳步,探頭看一看情況。

衛道不在一樓。

她又匆匆忙忙跑下去,幾乎想直接跳下去算了。

要是能跳到衛道身邊,那就更好了。

但是,她哪裏都找過了,沒有看見衛道。

她一心想找人,越發心浮氣躁,深吸一口氣壓下見到人就上去揪領子的衝動,怒氣衝衝去了廣場。

正好,這個時間是節目正式開始的節點。

範悅到廣場的時候,原本空曠得足以容納數萬人的廣場已經人滿為患,大家摩肩擦踵。

站的站,走的走,坐的坐,來得早的才能占一個位置,來得晚了,就隻能在外圍遠遠往廣場那個高大的電視屏幕上望過去,戴著眼鏡,墊著腳尖,挨挨擠擠的,像貼著地麵瘋長出來的一大串茂盛熱烈的紫藤蘿瀑布。

屏幕上出現一副如山水畫卷般美輪美奐的幽靜遠景,鏡頭逐漸拉近,出現了一座黃土顏色的大山。

再近些,一個小山村。

仔細看,這並不是原本就在這裏的村子,各種搭配布置都說明了一件事——

這是一個節目需要的背景村子,這裏的一切都是為了節目效果服務。

攝像機在前進,往裏走,村口有人。

孩童在玩遊戲,穿得很樸素,似乎是在踢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