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然這個問題,問得非常之關鍵。
本來越雲天以為有他們這樣的陣容在,堪稱萬無一失,沒想到這次來,碰上的竟然是這樣的硬茬。
越雲天看著淩江鏡:“是啊,那我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眾人的目光也跟著看淩江鏡。
“現在還不到午時,”淩江鏡道:“所有人先去顧家,今天晚上,我帶著越雲天留宿在這間客棧,你們其他人跟著顧家一起,隨時待召,前來支援,但若是我不叫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淩江鏡這番話說出來,其他人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頓時都震驚了。
越雲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宗英玄已經“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說:“我跟你留宿在這裏,你帶雲天做什麼?”
“你得看著其他人,”淩江鏡淡淡道:“尤其看好徐菲,和孫菲然。”
宗英玄臉色鐵青:“無論如何,小越不能和你單獨行動。”
“淩兄,”徐是皺眉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今晚城中其他所有修道者都聚集在顧家,而隻有你們兩個單獨行動,這……是要引誘那魔頭前來的意思麼?”
淩江鏡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徐是的問題,而是看著宗英玄說:“離開時,顧師叔說,此事由我全權主管,宗英玄,你應當謹遵你師父的命令。”
越雲天馬上打圓場,說:“師哥,我跟著鏡哥吧,他有分寸。”
“什麼分寸?”宗英玄簡直已經是被氣笑了:“淩江鏡,前事種種,我們暫且不論,隻說現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你帶著他做什麼?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誰來負責?”
淩江鏡絲毫不讓:“自然是我來負責。”
“我照顧了十二年的師弟,”宗英玄聲音陡然提高:“已經如同親人一般,真出了事,你怎麼負責?又憑什麼你來負責?!”
宗英玄這一聲怒吼,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淩江鏡和宗英玄之間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而周圍所有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開解。
就連徐菲都沒有說話。
越雲天眉頭緊皺,在一片落針可聞的安靜中向宗英玄說:“師哥,沒關係,你放心,我跟他一起不會有事的,因為他在我身……”
“閉嘴。”淩江鏡冷冷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越雲天當即愣住。
他本意是想說淩江鏡在他身上下了禁咒,從淩江鏡將他從方天涯手中救出的情況來看,這禁咒感應極其靈敏,隻要淩江鏡在他身邊,他絕不會出事。
但是淩江鏡立刻就製止了他。
越雲天馬上想到,難道在座眾人中真有淩江鏡懷疑的人?
李世澤?還是孫菲然?
就在他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淩江鏡已經對宗英玄道:“我要謝謝你幫我照顧他十二年,這話我已經對你說過一次,如今我也不介意再說一次,接下來由我照顧他,他隻會比旁人更安全。”
宗英玄握掌成拳,說:“他是我師弟,不是你的,之前那些荒唐話,你最好別再拿出來說,雲天,你要跟著他嗎?”
淩江鏡:“我的安排自然有出於誅魔的道理,越雲天,你當知曉何為大義,既然身負重任,就沒有臨陣退宿的道理,貪生怕死,你就選你宗師哥。”
越雲天聞言倒吸一口氣,手都開始哆嗦。
宗英玄青筋暴起,咬牙道:“很好,你這時候知道拿出大義來了,有什麼安排,是不能說清楚的?難道你讓我留在顧家,就是為了讓我貪生怕死?哼,真是很好的安排。”
徐菲這時候清冷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話是對著淩江鏡說的:“淩師哥,你要是覺得果真棘手,為何顧師叔安排我、孫菲然同往的時候,你沒有拒絕?如今不必為了特意照顧我,安排宗師哥跟我一起,我這就叫上陸師姐、徐是、越雲天和孫菲然走就是了,我們幾個戰力不夠,也不必留下來,拖你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