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逸心中驚愕,並未表露而出。又一個說自己變了的人。很多時候他都問過自己,難道真的在改變?但是,認識他從前的人都這樣說。朱曉如此,雷勇同樣如此。就連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別看我現在好像很風光。”說到此處,雷勇竟然透露出一絲無奈。“大哥看中我,憑著敢打敢拚,我才有了今天。可是到了如今的地位,我才體會到這個位置不好坐。王老弟,告訴你一件事。千萬別跟外人講。”
“嗯。”王辰逸還是比較了解雷勇的為人,不想讓你知曉的事情他絕對隻字不提。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又關係甚大。“原本,今天接待你的人是我大哥。可是前幾天,大哥糟人暗殺。中了三槍,目前還在私人別墅內養傷,沒有度過危險期。”
這個消息絕對算得上震憾。竹聯幫,最大兩個勢力之一的堂主,竟然糟到暗殺。是誰敢這麼做?但是,這麼大的消息,他們卻沒有向外透露。
“就在你要來和我們談生意前幾天,大哥糟人暗殺,這也未免太巧合了。”輕輕放下茶杯,雷勇雙眼泛著狠厲。“能在大哥身邊明裏暗地保鏢眼皮底下動手,哼,我敢斷定,內部有問題。作為代表,你來到台灣和我們談這筆生意。我們雙方的消息都是嚴格保密,可是第一天你就受到暗殺。辰逸,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們那邊也有人動了心思。”
喝了一口茶水,和雷勇狠厲的眼神對視,王辰逸漠然點頭。竹聯幫的事他管不著,可是這次行動的時間非常隱秘,消息依然外泄。還泄露得如此之快之準,隻有一種解釋……聽了雷勇所講,不經意將整個過程聯想一處,似乎有一件不可告人的驚天陰謀,正在進行。
“說得更嚴重點,我們都很危險。”點燃一根香煙,雷勇蹺腿倚坐。“大哥中槍之後,把這件生意全權交給我處理,要我徹查是誰幹的。可是我找不到線索。你知道為什麼嗎?”
嚴肅盯著他,雷勇吐出一口煙霧。顯得無奈和情況的嚴重。“因為有嫌疑的人,都被幹掉了。原本家醜不可外揚,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查了很多依舊找不到線索。可是昨天你糟人暗殺,突然使我想到這兩件事似乎有著一些關聯。”
“呃?”眉頭微皺,王辰逸嚴陣以待。他早就知曉,以竹聯幫在台灣的勢力,肯定對他們的行蹤了若指掌。“什麼關聯?”
雷勇笑了,淡然的笑容適得其所。狠厲的眼神閃爍出精芒。王辰逸突然覺得與在船上相比,雷勇更加內斂和高深。
“老弟,我敢坦誠和你說這些,證明對你沒有異心,也相信你。隻是出於規矩,你們的舉動我們要插入眼線,自然清楚。”他語氣變得客氣許多,又恢複了當初在船上霸道十足,卻又爽直的雷勇。“明人不說暗話,昨天晚上,殺手的反常你應該注意到了。”
深深與他對視,王辰逸感覺自己似乎赤裸的被雷勇盯著。他說得輕風雲淡,他是如何插入的眼線?來的一行兄弟都是他最信任親自挑選,以前的記錄王辰逸都知曉。秦淦更不可能是他的眼線,鐵爺是個多疑的人,出來的時候。鐵爺吩咐他多跟秦淦學習,這說明秦淦完全可以信任。隻能說明,在台灣發展的鐵頭幫分舵已經被竹聯幫滲雜。
話說回來。的確,當時王辰逸腦海有則消息一閃即逝。殺手嘴裏含著劇毒膠囊,說明他們報以悍不未死的決心,寧可玉碎,不未瓦全。
可是,記得其中一個殺手知道他躲在牆後,而且離得很近。但見到另一個殺手被秦淦和兄弟們製住,他卻放棄了追殺王辰逸的念頭朝秦淦那邊開槍。竟然不怕死,又未何要解救同僚?
對於殺手,而且是死士這種類型的狠人,這前後完全矛盾……
從日本來的時候,除了鐵爺和負責這次行程的幾個兄弟,非常保密,就算被對手查到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算到了台灣,對他們的具體位置也不可能這麼清楚。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