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唐爺安排王辰逸坐車離開修車廠。司機是個冷談的人,上車前他看了王辰逸一眼,之後一直冷漠開車。
唐爺沒說去的地點,王辰逸忍不住問司機:“我們要去哪裏?”司機一句話也沒說,連看也不看他一眼。討了個沒趣,隻好靠著座椅。
經過半夜驅使,來到海邊,這裏早已有人等候。司機終於淡薄說了句:“下車,跟他走。”從離開到現在,到底去哪裏王辰逸還沒個準頭,但是唐爺安排的,他也不好多問。下車與等在海邊的人接壤。
那是個中年人,司機與他認識,簡單交流幾句是唐爺的安排,司機便開車離開。中年人冷淡又帶著凶戾打量王辰逸。淡淡說道:“上船。”
又是幾個小時的海路,船停靠在一處茂密叢林的海邊,夜靜得有些可怕,叢林裏夜鳥蟲鳴的叫聲更是增添了一分詭異,神秘。用茂枝樹葉把船掩蔽,領著王辰逸深入茂林,走到一處高地。他雙手捧嘴,學著夜梟的聲音,有節奏吹噓。
大約十幾分鍾,出現一個穿著西裝的人。夜色黑暗,看不太清他樣貌,不過可以看出中年人和他交換眼神。略帶嘶啞的聲音對王辰逸說道:“跟我走。”
這一切實在是神秘,甚至詭異。從開始到現在,王辰逸問過司機和中年人去哪裏,他們都一句話不說。說實在的,王辰逸覺得混身涼颼颼的,有種不知目的的畏懼感。既然到了這裏,王辰逸也懶得問了,他也肯定不會說。
反正是唐爺安排的,隻要照唐爺的安排做就是。
跟著穿西裝的人穿過茂林,外麵停著一輛車,半小時後漸漸能看到房屋。最後停在一間較偏僻的平房,穿西裝的男人按了一個遙控器,平房旁邊的電動卷簾門拉起。車停到裏麵門又關上。
裏麵亮著燈,下車之後才看清西裝男人的樣子。總覺得他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兒,王辰逸才恍然。在福岡廣積糧酒樓見過他,當時他和張叔就站在唐爺身邊。他給人第一印象就是冷峻,凜冽。從他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情感。
穿過車庫,進入房間。他坐在沙發上這才正眼看著王辰逸。淡然講道:“又見麵了,王辰逸是吧。想不到這麼快你就得到唐爺看重。”
“大哥,你好。”客氣尊稱。不過這人說話有一股霸氣,其中還摻雜著淡淡殺意。王辰逸感覺得出,那不是他有意而為,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一種氣息。
“什麼大哥,唐爺才是大哥。叫我秦淦。”秦淦四十多歲,雖然他的氣息很霸道,但卻沒有一點架子。他翹起二郎腿,握拳撐著下額,雙眼有神但又隨性問道:“你殺過人嗎?”
想了想,王辰逸平淡回應。“殺過。”
“感覺怎麼樣?”
“不爽。”
秦淦冷笑,凜冽的眼神閃過一縷意欲。隻是一閃而過,卻依然被王辰逸捕捉。那是種複雜的感情,王辰逸從來都不知道人竟然會有這種複雜的眼神。前一秒還殺氣凜人,這一刻又似乎過思回往……那是無奈。
瞬間他又變得殺氣凜人。堅毅的對王辰逸講述。“進入這個圈子,殺人在不爽,你也必須要爽。很多時候一點疏忽,不忍,或者動作慢點,可能死的就是你。先發製人,絕不拖泥帶水婦人之仁。才是生存的道理。”
想不到才見麵他就對自己說了這一翻話,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秦淦繼續講道:“我們是在刀口上過活,絕不能有任何差池,很多時候一個閃失就會送命。進入這個圈子你就要有這些覺悟。明不明白。”
“我知道,秦大哥。”雖然秦淦叫王辰逸喊他名字,不過王辰逸還是很客氣的尊稱他。
“好。”秦淦冷淡說道:“會不會使槍。”
以前在警隊的時候經常練習射擊,這次唐爺給的任務是殺李叔那三個幫中叛徒,秦淦這麼問是確定他會多少技能。說白了就是了解清楚他會多少殺人的技能。雖然秦淦講明殺人不是件快樂的事,王辰逸也清楚。但想起仍然難免……惡心。
以前殺人,那是因為對方也有殺自己意圖,完全是出於自保。現在,要殺的和自己毫無瓜葛。王奪逸有些閃避回道:“會。”
“你在害怕。”小小的神情沒有瞞過秦淦。正要解釋,秦淦治止他,突然起身:“好了,說正事。”
他從身上拿出兩袋文件袋,拉開其中一袋文件的線封,鋪開一張地圖。“這是老李三人躲藏的位置。”秦淦講了周邊路線,怎麼潛伏進去,得手後怎樣逃離現場。然後把另一袋文件交給王辰逸。“這是他們三人的資料,你好好看看,今天休息。明晚動手。”
橫須賀,位於日本神奈川縣南東部三浦半島的城市,北鄰橫濱,扼東京灣口,為首都東京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