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斷瓦礫的聲音將王辰逸驚醒,艱難吃力撐起身體靜靜聆聽,微弱的腳步聲慢慢接近。王辰逸頭腦昏沉,全身發熱無力,連站起來都在顫抖,更別說躲起來。
“可惡,我怎麼了。”瞬間,一股虛汗不由自主冒出,濕潤全身。終於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加快捷。全身酸痛無力,王辰逸暗然閉上眼睛。猛然,熟悉的聲音激勵喊道:“犢子。”“辰逸。”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鼓,亢奮睜開雙眼,兩道在熟悉不過的人映入眼簾。蔣局緩慢將自己扶靠在牆角,而另一人,她,居然是她。使自己魂千素裹,多次陷入矛盾與掙紮的女人,舒暢。
“你,怎麼,來了。”不知為何,看到她心裏異常開心,但王辰逸的聲音卻沙啞虛弱。
“怎麼你傷成這個樣子。”聲音還是那般柔靡熟韻,卻抑製不住心痛的顫嚅。舒暢穿了一件成*人的小洋裝,絲毫不理會地上的灰,雙腿緊閉跪在王辰逸身旁。心痛撫摸他蒼白虛弱的臉龐。
看到她傷楚欲懷,不知為何,不願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王辰逸板著張臉望向蔣局。“帶她,來,幹什麼。”
“是我要蔣局長帶我來的。”舒暢嘴角顫抖,瞥著他已經被灰覆滿的紗布,心痛問道:“辰逸,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傷成這樣。痛不痛。”
舒暢的關切令王辰逸感到溫暖無比,勉強露出笑容吃力搖頭。“不痛。”立即看向蔣局問道:“蔣叔,給我根煙。”
“你都這樣了,還抽煙,不許。”舒暢就象小女孩般,嬌柔賭氣。蔣局看在眼中,說道:“犢子,是誰傷的你。”
“不知道,當時我剛剛被陷害,跳下樓跑進巷子,就有七八個人拿刀追殺我,他們每人身手都很好,全都下死手,我從未見過他們。但聽口音不象本地人。”王辰逸虛弱緩慢講道,聲音幹澀,忍不住輕咳幾聲。見狀舒暢真是痛心疾首,焦急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有水嗎?”沙啞問道。舒暢從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柔情似意,小心翼翼慢慢喂進他幹涸的嘴裏。感激搖頭似意喝夠了,在次望向蔣局。“蔣叔,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可以給我翻案嗎?”
輕聲歎息,蔣局嚴正肅穆。“犢子,這次真的很棘手。他們對你的預謀不是一天兩天,已經很久了。你知道這次對你定下了多少罪?”
王辰逸嚴謹以待。“多少?”
“故意殺人,貪汙,濫用職權三蹤大罪。”蔣局豎目睜聆,繼續說道:“我剛回來,查看對你的判決,也感到很不可思議。你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預謀?從你認清的那個背影開始。”
背影?王辰逸陷入短暫的回思,猛然大徹大悟。“你是說,從我發現殺害我爸的那個凶手開始?怎麼可能?”
蔣局眼神冷靜,閃爍微光。“犢子,你慢慢聽我講,就算有疑問也別問,等我說完了,如果還有問題你在問我。”王辰逸沒有說話,靜靜聆聽蔣局的分析。
“你真是個死腦筋,從進入警局就不與任何人打好關係,一向我行我素。還有那太過執著的信念,太過迂腐的正義感都令局裏很多人看不慣你。經過東突那次事件,薄委員到重慶來掏金,為了鞏固勢力,他必須招收在重慶站得住腳,有根基的人。原本打算是選老楊,結果他厭倦這種生活早就有意選擇退休。而你就在那時進入薄委員的眼線。當時他其實已經無人可用,甚至在挑選你的時候,在背後我還做了許多阻撓,讓他放棄你的念頭。”
“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適合在我們這個圈子立足。”王辰逸怔住了,他記得當時在病房,蔣局似乎是有意讓他加入,但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一幕。“人這一生,有一個知已就足夠了,我很幸運有兩個。一是老楊,第二個就是你老子。當初王老弟遇害,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當真正見到他的屍體,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抓到凶手。也就在那時,上麵給原局長壓力,要他三天破案,結果他沒做到,之後就由我擔任局長,要我破獲案件,不過可惜,直到現在都還沒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