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嗎?這是舒暢的稱呼。為何心中苦楚幹澀,明明希望解決這事,但真正到了這一步,為何又有一絲憤然。
坐在舒暢對麵的沙發上,酸澀平淡的望向她。她的臉色有微弱的蒼白,人也看上去消瘦些許,給人視覺上的病態美感。這才兩天不見,她就變了這麼多,雖然依舊高貴漂亮使人引人眼球,但冷豔淡漠卻又令人望而生畏,她又變回第一次在醫院相見的樣子,然而卻比那時憔悴。從前相處那分熟絡失去了,還有隱藏在表麵的下嬌柔也無法看到。
似乎,她把自己的所有都掩埋匿藏,不讓外人見到,看清。不知為何,王辰逸感到全身不適,極不自然地打量四周。
約莫十分鍾後,舒暢終於停下手中的筆,整理桌上的文件。受到影響,王辰逸朝她望去。她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不過幾份文件資料,舒暢是翻來覆去擺弄,怎麼都整理不好一般。
這個小小舉動,王辰逸突然無比欣慰。幾份文件而已,要放在什麼地方,怎麼放好難道還不簡單嗎?這一切還不能說明舒暢她也很不自然,她也不敢正麵麵對自己嗎?
原來,她的冷漠全都是裝出來的。原來,其實她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王辰逸的內心很慌張,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氣氛一直保持著這般尷尬、沉悶。
也許覺得文件整理得太久,掩藏的那分淡漠怕被看出,也許找不到其它東西擺弄,也許注意到王辰逸從開始幾乎就看著自己,舒暢在也忍不下去,打破僵局。與王辰逸那和煦的目光相對,先前掩飾的很好的淡漠弱了一些,避開王辰逸的雙眼,客氣詢問:“王先生,離晚會還有五十分鍾,現在去太早了。你想喝點什麼嗎?”
“不用。你忙完了?”看出舒暢態度的微弱鬆動,王辰逸心中一暖。但那一聲王先生還是刺激著他的心扉。
走到酒櫃前,舒暢隨意拿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小半杯。閑庭散步走到王辰逸麵前,優雅坐在他旁邊。來回搖動杯中的紅酒,在光線的透視下,高腳架杯杯壁上掛著如絲如瀑的紅色液體。
她沒有回答,輕抿一口紅酒。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她有什麼臆態。隨後,舒暢轉首微笑看著王辰逸。“王先生,你真的不來點。這可是82年的佳釀,外麵可很難喝到。”
隱隱明白舒暢為何前後如此大的反差,王辰逸也是很過意不去。和舒暢之間的旖旎,他們都心知肚明,真的把最後一層紙捅破,他對得起寒嫣嗎?能對舒暢負責嗎?王辰逸也惘然過,迷惑過。最後,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麼做。既然和寒嫣的關係明確,就要對得起她,而舒暢,就讓她成為過去美好的回憶吧。
既然和舒暢沒發生過,也沒承諾過任何言辭,暗恨咬牙,當下理直氣壯說道:“舒暢你還是把衣服換了,早點去酒店。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很容易遲到。”
“王先生,我都不急,你急幹嘛。”把手中的紅酒遞給王辰逸,舒暢又走到酒櫃前倒了一小杯,在次坐回王辰逸身旁時,交換高腳架杯做出碰杯的舉動淡淡微笑。“王先生,謝謝你今晚肯放下寶貴時間陪我參加晚會,不然我沒有舞伴隻能孤身前往。”
舒暢淡定從容,一口氣把紅酒喝完。王辰逸先是看了看,隨際也是一飲而盡,什麼話都沒有說。舒暢微笑淡然,望著他空際的酒杯問道:“王先生,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