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紫禁城。
這天,朱由校又在乾清宮裏做他的木工活了。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蹲了許久朱由校停下了手裏的木工,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新打造的馬車,似乎還有一些不滿意。
“到底還缺了點什麼呢?”朱由校自言自語道。
“咦?”
朱由校在發出一聲輕咦後,終於發現自己的作品缺了什麼。
很快,車廂後麵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校”字。
對於一個工匠沒說,沒有什麼比自己辛苦打造出來了作品,卻無人知道出自誰手更苦惱的了。
見到朱由校終於停下手裏的木工活站起身來,一個在旁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小太監躬下腰說道:“皇爺,司禮監秉筆李公公求見。”
“傳。”
剛剛伸完懶腰的朱由校回答道。
“是。”
小太監在得到朱由校的命令後快步走出去傳召。
不一會兒,一個頭發花白,麵白無須,身穿鬥牛服的大璫走進來,對著朱由校的背影躬下了身子。
“奴婢參見皇爺,皇爺聖躬安。”朱由校點了點頭。
“朕安。”
朱由校轉過身來看著還彎著腰的李永貞。
“平身吧。”
“謝皇爺。”
看到李永貞站直了身子,朱由校問道:“李大伴,朕記得今日司禮監是你在當值吧,來找朕有什麼事。”
“啟稟皇爺,今日奴婢在值房當值時,幾位閣老過來找到奴婢,說是信王……”
李永貞說著說著卻又一時語塞。
朱由校見狀皺了皺眉,問道:“信王怎麼了?快說。”
這信王就是朱由檢,朱由校和朱由檢兩兄弟自幼失去生母,父親朱常洛也不受萬曆皇帝的喜愛,從小就過得很苦,隻得兩兄弟相依為命,所以朱由校登基後非常寵愛自己的弟弟,不想看到朱由檢受到任何的傷害。
李永貞清楚信王是皇爺的逆鱗,自然不敢猶豫。
“閣老們說信王已經年滿十四了。”
聽李永貞說完,朱由校才想起來,是啊,自己的弟弟已經十四歲了,這段時間忙著做馬車,倒是給忘了。
朱由檢已經十四歲了,按理說後宮中隻能有皇帝一個男人,雖說朱由校和朱由檢兄弟情深,但是朱由檢還繼續留在皇宮裏是不合禮法的,所以閣老們的意思是朱由檢應該要離開紫禁城去往別處居住了。
朱由校思考了一會,說道:“此事明日在早朝上議一議吧。”
李永貞聽完後心裏暗暗吃驚,看來皇爺對自己的這個弟弟還真是寵愛啊,要知道自朱由校登基以來,沉迷於當木匠,幾乎就沒有再早朝過了。
……
紫禁城
某處宮殿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快來人啊!王爺暈過去啦!”
……
三天後,乾清宮裏,朱由校並沒有在做木工活,因為他的弟弟朱由檢在三天前不知為何突然暈了過去,這讓他沒有心思去做木工活了。
就在朱由校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太監衝了進來,拜倒便說道:“參見皇爺,信王殿下剛才醒了。”
還在發愣的朱由校聽到後眼神一凝,急匆匆的從禦座上走了下來,跟著小太監往信王住處走去。
紫禁城西北角的一個院子裏,朱由檢醒了,他勉強移動著僵硬的身體,腦袋有些發懵,用一種疑惑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我這是在哪?”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目光下移,朱由檢看到床邊跪著的兩個古裝男子,朱由檢震驚了。
我穿越了?
還是個王爺?
還有這兩個男人的聲音怎麼尖尖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太監吧?
朱由檢愣了一會,天哪。
這種事情竟然讓我遇上了。
朱由檢眼珠子一轉,發現旁邊的櫃子上有麵銅鏡,想拿過來,動了動發現身體還不太聽使喚,隻得對地上跪著的其中一個太監說道:“你,去幫我把那個鏡子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