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不肯死心的韓良又拐彎抹角的試探了項康幾次,項康則每一次都巧妙避開話題,始終不敢隨便和韓良交心。然而事還沒完,吃完了晚飯後天色微黑,在兩位叔母提醒下,項伯想起了要給韓良安排住處休息,也馬上就決定讓韓良到房舍條件最好的項莊房裏休息,誰知韓良卻主動開口,說道:“伯兄,讓我和項康賢侄住在一起吧,我還有些話想和他談一談。”
“可以是可以,不過項康那間房又小又矮,怕你住不習慣。”
“這家夥是吃錯藥了?怎麼老是盯著我纏著我?”
呯,突然被重重推開的房門打斷了項伯的話和項康的暗暗叫苦,再接著,之前出去入廁的項睢快步衝了進來,一邊飛快關門,一邊壓低了聲音向項伯緊張說道:“父親,不好了,院外有人,好象不懷好意。”
“什麼?”
目前還是通緝犯身份的項伯臉色一變,剛才主動提出和項康同住一房的韓良則反應更激烈,直接按劍而起,快步衝到窗戶旁邊向外張望,項伯也趕緊跟了過去同看,項睢則低聲說道:“就躲在院牆背後,好象不止一個。”
也是湊巧,就在這時候,房後鄰居家養的狗突然大聲狂吠了起來,韓良聽了臉色更變,低聲說道:“糟了,後麵好象也有人,我們應該是被包圍了。”
“衝你來的?還是衝我來的?”項伯向韓良問了一個頗古怪的問題。
“不知道。”韓良搖頭,又低聲說道:“不過不管是衝誰來的,今天晚上這一關恐怕都很難過。”
“怎麼辦?殺出去?”項伯趕緊又問。
韓良不答,隻是看向了同在房裏的項伯妻子和項梁的妻子,項伯會意,頓時也有些猶豫,知道門外的人如果真是衝著自己或韓良而來,就算可以靠武力衝出去,自己的家眷和項家的其他老小也肯定逃不過連累。
“這裏有沒有地窖?”韓良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沒有。”項伯搖頭,又咬著牙齒梢:“失算,早知道,我這裏應該悄悄挖一個地窖預防萬一才對。”
“叔父,韓叔父。”項康突然開口,一指頭上房梁,低聲說道:“你們上房梁去暫時避一避。”
韓良和項伯聽了先是一喜,也下意識的同時去看梁上情況,然後韓良又馬上搖頭說道:“沒用,肯定會搜,躲不了多久。”
“沒關係,剩下的我來想辦法。”項康甚有急智,一邊安排大個子的項莊、項聲幫著韓良和項伯上梁暫避,一邊向旁邊的三叔母吩咐道:“三叔母,你趕快躺下,裝做生病。”
此時門外狗吠聲更甚,還前後都已經響起了狗叫聲,見形勢緊急,項伯和韓良也隻好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思服從項康的安排,在項莊和項聲的幫助下飛快上到了房梁上暫時藏身,已經被嚇得全身都在發抖的三叔母也按照項康的要求,躺到了內室裏裝病。
項康的安排還沒完,又飛快抓過了個頭和項伯、韓良大概相似的項冠和項悍,在他們耳邊低聲交代了一個主意,兄弟倆聽了點頭,趕緊打開一條門縫,悄悄溜出門藏到了後院的黑暗處。接著項康才向其他的項家子弟低聲吩咐道:“記住,三叔母病了,我們是擔心她的病情,所以才守在這裏,聽清楚了沒有?”
“開門!我是亭長馮仲!懷疑這裏有逃犯,要搜查!”
“快點,本鄉遊徼也來了,馬上給我開門!”
喧嘩聲和砸門聲同時響起,雖說個個都是好勇鬥狠的亡命徒,可是考慮到宗族裏的老人孩子必然會受到牽連,不但躲在房梁上的項伯和韓良提心吊膽,站在房裏的項家子弟也個個心跳加快,知道今天這關必然難過。惟有項康是不動聲色,先仔細看了一眼房裏有無破綻,然後才推門出去,獨自一人走向被砸得呯呯作響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