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隻有媽媽好!嘿嘿!巴紮嘿!有媽的孩紙像塊寶!誒!deideidei…”
一大早,栗村東山下小磚房便傳來“動聽”的歌聲,讓人聽了扔雞蛋的那種。果不其然,這歌才嚎出來兩句,小磚房前的櫻桃樹就被隔壁家冬荷大娘的罵聲震落了幾顆在地上,“死閨女大清早的嚎個甚……”“冬荷大娘!俺今兒個要進城配眼鏡,您要帶啥玩意不?”剛剛難聽聲音創造者牛忙扒著土牆頭朝著冬荷大娘就是笑,冬荷大娘才不領情抬頭就是一頓說:“咱這世代農民,書沒念出個啥,那啤酒瓶底子倒是掛了倆,真是瞎了眼還花錢,就倆啤酒瓶底子那得多少錢,殺爹過年哦,世道啊……”
牛忙,就是剛剛唱歌的那個姑娘,從小生在栗村,栗村是個比較落後的村子離城較遠,家家戶戶靠種土豆種櫻桃樹為生,牛忙的祖上是文人,曾祖父曾是栗村唯一的秀才,下來祖父也跟著識文斷字倒也是個文化人,到了牛忙父親隻知道山上放牛下河捉魚書桌前麵坐不住也就作罷了,等生了牛忙,雖是個丫頭卻愛看祖父揮筆潑墨,祖父也願意教,一來二去,牛忙這丫頭倒也會不少東西,什麼書法,國畫,連圍棋也會一手,放在城裏活脫脫一個國學經典愛好者啊。至於這麼有文化的祖孫二人為何起名叫牛忙,這……以後讓她自己解釋吧。
“爺爺!我走了!這兩天您保重身體!大娘!我走了,您一會記得告我爹娘……”牛忙背起軍綠色的斜挎包,身著青底白花雪紡裙,梳著兩個低麻花像村口跑去。
栗村在某貧困縣的偏遠山區,牛忙配眼鏡要去省城,她要先搭乘一小時四十分鍾的鄉鎮公共汽車去到縣城再轉乘火車走五個小時到省城眼科醫院。
一路上顛顛簸簸。牛忙這是第一次去省城,上一個眼鏡是在縣城配的,大概縣城醫學技術落後吧,才一年時間,牛忙的眼鏡就已經模糊成冬荷大娘嘴裏的啤酒瓶底子。這次,牛忙的爺爺把自己少有的積蓄給到牛忙讓丫頭配個正經眼鏡,苦了啥也不能苦了咱娃子的眼睛。
牛忙到了縣城是上午十點,接著她來到火車站,匆忙買了票就在候車廳等待。
“請乘坐k1801的乘客前往檢票口…”牛忙迅速起身小跑去檢票口,檢票,上車,對號入座……
嗚~車開動了,逛吃逛吃逛吃……牛忙頭倚靠在窗邊看著路邊的樹向後退去,由近到遠,從慢到快……
“姑娘…這是我的座位!”牛忙察覺到有人仿佛和她說話,慢慢扭過頭,抬眼望去,右手扶起眼鏡,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走廊,手裏拿著粉紅色火車票,一遍說著一邊將票靠近眼睛,不忘抬眸掃一眼牆上座位號。“你認錯了吧,你看我是2車廂22號啊。”牛忙說著也拿出自己的票遞向男人,男人拿過票看著一臉懵逼,“怎麼會有兩張22?”旁邊的一位大叔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一臉不屑,道:“碰上黃牛了吧。”“沒有啊,我是在車站窗口買的。”“我也是啊!”這是乘務員走了過來:“有什麼事嗎?”“呐!你看!這咋整?”男人把票遞向乘務員。“這是誰的,你票怎麼是去省城的啊?”“?嗯?不去省城那去哪裏?”“我們是去a城的。你怎麼上來的?”
顯然今天人工檢票沒檢出來牛忙坐錯車。牛忙一臉震驚,媽呀!我也太背了!哦對,牛忙一直是點背體質,比如上廁所眼鏡掉茅坑,放牛必踩牛糞,摘櫻桃樹枝必斷,下河洗衣服必有一兩件被衝走諸如此類。
事已至此,隻能到站轉乘了。
再坐上去省城的車就已經是下午六點了,精疲力盡的牛忙靠著窗閉上了眼。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騎牛老頭,他身著灰藍大褂,發髻上簡單插著木釵固定,山羊胡和頭發已經花白……
“丫頭,可願隨老道走一趟,你命犯盲星,必有此劫!”老頭盤坐在牛背上,左手掐指,右手抿著胡須……
牛忙身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