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事,讓向來不形於色的張媽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顧芳菲心裏奇怪,隨即又有些釋然,自己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就算秦家真有什麼事,她又能怎麼樣呢!
天明天黑,天黑天明
第二天中午,秦家的女傭阿桃來給顧芳菲送飯。
“張媽呢?”
顧芳菲有些奇怪,自從昨天出去,她便一直沒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張媽去醫院了,囑咐我照顧顧小姐。”阿桃將飯菜放在屋裏的桌子上,“秦小姐快些吃飯吧,飯涼了對身體不好。”
“張媽怎麼了?”顧芳菲抬起頭,銳利的目光落在阿桃身上,一種不安彌漫在心底,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究竟是為什麼。
“先生出事了,現在重傷。”
秦錚默受傷的事,整個秦家都默契地對顧芳菲三緘其口,但顧芳菲既然問了,像阿桃這樣的傭人便沒有理由不據實以告。
秦錚默受傷了?一瞬間,男人冷峻的臉出現在顧芳菲的腦海裏。
顧芳菲從床上坐起來,牽動著整個傷口隱隱作痛,她穩了穩身子,開口道,“送我去醫院。”
然後顧芳菲就起身去換衣服,留阿桃站在原地驚得目瞪口呆。
“秦小姐,你不能去,這個時候如果造成傷口感染,後果不堪設想。”阿桃總算反應了過來,走到顧芳菲身邊勸道。
顧芳菲轉過頭定定地看著阿桃,阿桃被嚇了一跳,立刻改口道,“我這就去叫人。”
車子行駛在路上的這段時間最是漫長,顧芳菲不安地望著窗外,陽光明媚,又有些刺眼,好像她的心情,激動欣喜又慌張到不知所措。
“顧小姐,到了。”
司機見顧芳菲久久沒動,出聲提醒道。
顧芳菲從車上下來,在護士的引導下走進秦錚默的病房。
潔白的病床上,英俊的男人雙眼緊閉,顯得無助而虛弱,顧芳菲記得,就在前天,這個男人還狠心地命令手下流掉她肚裏的孩子。
他何其殘忍,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可是此時,看到躺在病床上虛弱的秦錚默,她卻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醫生,他怎麼樣?”病房門口,顧芳菲忍不住問。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扶了扶眼鏡,“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不妙,其他的傷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病人車禍導致肝髒破裂,如今的程度,唯有移植。”
後麵的話顧芳菲已經聽不下去了,她感覺天旋地轉,滿腦子隻剩下醫生口中的移植兩字。
她和秦錚默做過匹配,匹配結果高度相似,也就是說,如果醫院在這幾天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肝源,她將成為唯一可以救秦錚默的人。
秦錚默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她手上。
多麼可笑啊,前幾天還是大打出手不死不休的仇人,可是如今,她竟搖身一變成為可以左右他生命的人。
腹部沒有愈合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顧芳菲有些支撐不住,站在她對麵的醫生眼疾手快將她扶到走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