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計近五萬口與牛羊十餘萬頭,在晉軍的嚴密看押下,於十一月三十日回到了平城,對於原魏**民,衛風仔細甄別,凡是與拓跋氏關係較為緊密的部族,解除武裝,押送天津,趁著冬季運往嶺南或者湘州安置,關係不緊密的,打散部族,改為晉姓,編入丁戶於平城落戶,並抽取精銳隨衛風征戰,這項工作足足持續了半個月,除去雁門守軍,衛風的兵力達到了十六萬之巨!
於十二月十五日,即將被流放的近三萬人與分配給軍卒的女子兩萬餘人在兩萬軍的押送下向薊行進,次日,衛風領十萬大軍,帶著拓跋嗣浩浩蕩蕩行向雁門。
平城則留守軍四萬,在崔浩的推薦下,衛風大量任用原投效魏國的晉人遺民,擔當平城各級官員,這些人都是漢家血統,沒有投降柔然的可能性,出身於趙郡李氏的李晃被暫時任為雲中太守,鎮守平城,當然了,他們的宗族必須要遷回河北或幽州,而且嚴格按丁授田五十畝的標準授田。
十二月十九日傍晚,衛風抵達雁門,從關城向下眺望,城下布滿了攻城器械的殘骸與七零八落的屍體,在目力可及的遠方,還有成片的營帳,顯然魏人重奪雁門的戰役慘烈異常,這是他們回家的通道啊!
衛風猛一揮手:“開門,出城布陣!”
“咚咚咚~~”戰鼓重重擂響,隊隊軍卒魚貫而出。
巨大的動靜也驚動了魏軍營寨,並州刺史、陰平王,拓跋儀的親弟拓跋烈立時出寨觀看。
就看到晉軍仿佛無有窮盡,從狹小的門洞連綿不絕的噴湧而出,並迅速展開於城前布陣。
拓跋烈的麵色愈發難看,他的長子拓跋裘驚呼道:“父親,出城的晉軍遠不止兩萬,他哪來那麼多的兵力?莫非是平城被破了?”
這個問題,拓跋烈也一直在腦海裏盤旋,隻是他不敢承認,除了河東的近二十萬魏人,大魏國已經完,而且雁門被扼,平城被破,連家都回不了!
隨行諸將也是臉麵漸漸現出了絕望之色,一名部將操著顫抖的聲音問道:“大王,世子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咱們該如何是好?那姓衛的心狠手辣,實力強勁,我軍雖然占據河東,但雁門已失,晉軍若是以雁門方向主攻,輔以太行各隘口突破,隻怕支撐不了多久啊!”
又一名部將提議道:“當年苻堅被姚萇軾殺,庶長子苻丕於晉陽自立,仗河東之險續苻氏統胤,若非內部不和,被晉揚威將軍馮該擊殺苻丕,恐怕慕容垂想滅去苻氏絕非輕而易舉!
大王,如若平城當真失守,陛下末將是說如果,如果陛下遭了不測,您應於晉陽登基為帝,您是昭成皇帝後裔,必得將士們擁戴,倚河東之險,與那姓衛的周旋也無不可!”
“不妥!”拓跋裘卻不看好,跟著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苻丕稱帝時天下大亂,而如今,晉室除了河東、關東、關中與秦隴,已三分天下有其二,完全可以集中力量攻打河東,我大魏接連受挫,已對晉人生出了恐懼,如何能戰?何況河東丁口約百來萬,我拓跋氏及諸位部族僅占五分之一,倘若那姓衛的煽動河東百姓叛亂,內外交逼之下,據守河東豈不是死無葬僧地?”
拓跋裘此言在理,每個人都生出了天下之大,無處可去的感覺,提議拓跋烈稱帝的那名將領急的咆哮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道咱們白白等死?”說著,向拓跋烈猛一拱手:“大王,橫豎都是死,索性請您下令與晉人拚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回來!”
拓跋烈的臉麵陰晴不定,顯然難以作下抉擇,好半天才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不定晉軍攻平城不下,故意前來恐嚇,亂我軍心呢?先看看罷,記住,在平城消息沒有傳來之前,我大魏的皇帝隻能在平城,稱帝之事任何人不許再提,否則軍法處置!”
“遵命!”眾將零零散散的應下,緊接著,又紛紛向著前方緊張的張望。
晉軍是弓弩手和弩炮開路,輔以騎兵翼護,足足出來八萬大軍,才以碾壓般的氣勢移動,使得魏軍寨中,所有人都把心揪了起來。
約摸五百步左右,晉軍猛然止住,百來騎從中馳出,眾將均是看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名十來歲的男子被反縛雙手挾持在馬上,這分明是魏國皇帝拓跋嗣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