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李林笑嗬嗬的拱了拱手:“同喜同喜,老夫這心裏有愧啊,衛將軍非但不追究我李氏三年前做下的糊塗事,還玉成犬子與令妻妹的姻緣,其寬仁大度,我李氏一門感激不盡,請衛將軍放心,自此之後,我李氏必不教令妻妹受半點委屈!”說著,轉頭喝道:“抬上來!”
殿外立刻有十餘名仆役兩兩扛著布帛、箱子、宰殺好的全豬全羊各兩頭、活雞活鴨各兩隻、還有一頭活的大雁邁入了殿內。
衛風不解道:“李禦史,這是....”
李林微笑著示意道:“既結為親家,豈能沒有聘禮?今備上絹五十匹、玉璧一對、金十斤、錢十萬,以及一應婚嫁禮器,聊補三年前之缺憾,還望衛將軍莫要推辭啊!”
衛風麵色一變,連聲推拒道:“這如何使得?若讓旁人曉得,還以為本將把妻妹賣了與你,快快拿走!”
“誒~~”李林也麵現不悅,大袖一揮:“衛將軍說笑了,聘禮豈能帶回?衛將軍是嫌未依六禮不合規矩,還是瞧不上這點聘禮?我李家門小戶小,也就這點能力了,或許入不得衛將軍法眼,也罷,老夫這就回去,今日便把宅子賣了,即使露宿街頭,也不教令妻妹失去顏臉!”說著,作勢欲走。
衛風無非是假惺惺的表個態而已,真讓李林走掉,那可是親家變仇家了,當即一把拉住李林,勉為其難道:“這....既然如此,本將卻之不恭便是,來,李禦史與李家郎君快請坐!”
李林也不推托,與他的嫡子順勢入席就坐,三個男人堆起滿臉的笑容互相恭維,王蔓則與王欣坐在一邊,詢問著這三年來的近況,殿內氣氛融融。
李氏父子二人並未呆太久,過了小半刻,便與王欣起身告辭,按理說,王欣應該暫時留下,由李氏隆重迎娶入門,但無論是衛風夫婦,還是李氏一家三口,都沒有這份心思,這一趟的目地隻在於把曆史遺留問題解決,出點錢給衛風作為王欣三年前被擄走的補償,同時還可以混個臉熟,以備將來不測之需。
衛風再三挽留,而這三人去意已決,隻得與王蔓一路相送到了府門外。
當衛風與王蔓再次回到大殿時,庾氏已帶著陳少女駐立殿中,打量著那一堆堆的禮品。
見衛風走來,庾氏翻眼一掃,冷冷笑道:“先夫及各位兄弟未出嫁的女兒,不算蔓兒,共有六人,各房兒媳有近十人,妾氏與子嗣們的妾氏有三十來人,侍妾與姿色出眾的婢女還未算進去,哼!妾還真是小瞧你了,僅憑販賣我太原王氏的女子,便可大發橫財,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衛風大大冽冽道:“有人送錢上門,不收莫非傻了?庾夫人,個中的原委我不與你解釋,你隻要記住一點,無論我收了多少錢,一個銅板你都別想落到!就眼紅是吧?”
“你....誰稀罕!誰眼紅了?你販賣人口得來的髒錢,你沒心沒肺數著開心,妾拿著還嫌髒手呢!”庾氏仿佛受了天大的汙蔑,頓時俏麵漲的通紅,怒目瞪向了衛風。
“衛郎,阿母今日不是好多了嗎?你和阿母較什麼勁呢?有你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王蔓也丟了個責怪的眼神過去,隨即解釋道:“阿母,衛郎收錢倒是小事,這些錢也必須收,是李氏以迎娶欣兒妹妹的聘禮名義送來,欣兒妹妹哪能白入了他們家?以後再有別的姊妹也是同樣的道理,您說可是?
更重要的一點,衛郎廢了孔氏一門,原本已給人留下了凶殘暴戾的印象,但通過對欣兒妹妹的妥善安置,立可將這不利印象扭轉,讓人對他又敬又怕,同時,衛郎還可以以我太原王氏女子為紐帶,與這些個門戶扯上關係,目前雖然看不出什麼,可如果日後衛郎有機會執掌建康大權,那麼,這些人必將追隨衛郎!”
“哧~~”庾氏輕笑一聲:“一個庶人竟妄想登天?充其量無非是另一個孫恩,蔓兒,我勸你盡早離開他,別前腳被平反,沒幾年又給打成了反賊!”
“阿母~~”王蔓不依的嬌呼剛剛脫口,李駐已匆匆奔來殿前,施禮道:“稟將軍,建康呂氏家主求見!”
“哦?”衛風再也顧不得庾氏的風言冷語,連忙喚道:“快請,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