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夏:“是遊戲,但你得思考它的用意。”
“你還以為我是你呢?什麼都能猜到……”
剛說完這句話後,唐啟澤腦子便聯想到了什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遊戲在逼迫玩家選擇陣營。”
從這個思路便能夠說得通了。
上一批能離開座椅的玩家,必須參加人類陣營!
遊戲是在誘導他們加入陣營後開始互鬥。
唐啟澤狠狠道:“陰險。”
殷長夏的目光始終放在前麵,隨著地板張合的同時,殘魂沒有吃到新的燃料,第五號車廂的肉壁開始蠕動了起來,就像是極度渴望著消化什麼東西一樣。
畢冠林:“都這個份兒上了,我們的殷考核官,還不肯告訴加入汙染物陣營的條件嗎?”
殷長夏輕笑了一聲:“看來大家都很熱切。”
眾人:“……”
關乎生死,能不熱切?
殷長夏淡淡的說道:“那就把條件定為外麵那隻巨噬蠕蟲吧。”
有條件就好辦!
此話一出,無數怪異的武器刺向了張合的地板,外麵那隻企圖想要進入車廂的巨噬蠕蟲,也被當場刺中了肥碩的身軀。
巨噬蠕蟲:“……”
我的尊嚴呢?
它在地底的時候,把那些想要偷跑的活人全部拆吞入肚。
沒想到這些人身陷囹圄,竟然還敢主動出擊。
巨噬蠕蟲扭動了起來,便不敢從下方輕易靠近。
裏麵的乘客麵露驚恐,還以為他們的身份是獵殺隊的人,才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畢冠林本想命令卓黎川對付巨噬蠕蟲,便被殷長夏和腦海裏的聲音同時警告——
“你的條件可和他們可不一樣。”
畢冠林:“……”
你們兩人要不要這樣一前一後?
畢冠林捂著耳朵,一邊忍受著被蜘蛛棲居的劇痛,一邊憎恨著能夠聽到‘裴錚’說話的自己。
外麵的危機暫時解決,裏麵的危機,還在被爭奪機會。
而此時藺明繁已經一舉奪下了另外一口時鍾了,他不僅想要靠自己的實力贏下來,甚至不想給卓黎川行動的任何機會。
肩膀的兩盞燈,便是最好的束縛。
他們無法回頭,便隻能夠前進。
遊戲早就通過這個設計,告訴了他們時鍾的作用。
卓黎川用手拽住了藺明繁,那隻手完全不像正常人類,仿佛是一顆顆的肉粒組合而成,膨脹了數倍,表皮完全損傷。
他的力氣極大,便要在此刻奪走藺明繁懷中的時鍾。
碰——
衝波槍指著卓黎川的手臂,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然而他上麵的肌肉卻蠕動了起來,完全將子彈給吞了進去,子彈殼很快便掉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列車上的乘客完全安靜了下來,愣神的盯著走道的兩人。
“怪物!”
直到其中一人恨恨的罵了起來,才讓眾人驚醒。
這個聲音點燃了一切驚慌,讓本就混亂的環境,變得更加不可控。
“汙染物怎麼會上車?他們哪有智力去取得車票?”
殷長夏:“你們還是別動。”
乘客們赤紅著眼:“現在我們身陷囹圄,又是汙染物,又是殘魂,還有即將變為10的毒氣,沒有一條活路了,大不了一起死啊!”
殷長夏打了個哈欠:“沒有活路,不是在給你們創造活路嗎?”
“你說什麼風涼話?難道看不清……”
第一排低頭的鄭凡,突然大喊了一聲:“是母巢!”
眾人嚇壞了,腦子嗡嗡作響。
什麼?
鄭凡:“能讓汙染物保持人格和人性的,就隻有母巢,他現在是在救我們。”
車廂內的二十幾人乘客,根本無法想象,他們以為的恐懼代名詞,竟然想要驅使汙染物救他們?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殷長夏:“你們想死,也可以離開座椅。”
後方的乘客在看向殷長夏時,隻覺得他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
濃烈如潑墨般的黑暗,以及強烈的壓迫感,震懾住了他們。
他們死死的低著頭,大腦判斷出了最優先級的危險。
——就是母巢。
他們不敢再亂動了,全都彎下了腰,連頭也不敢抬。
殷長夏在內心悄聲說道:[老婆,你竟然還敢給我來特效?]
[不必跟這些人講道理,用恐懼震懾即可。]
說到這裏,宗曇手指燃起一縷鬼火,滿是冷漠的說,[要不然直接讓他們斷手斷腳也行。]
殷長夏:[這樣不就起不了回擊李蛹和江聽雲的目的了嗎?]
宗曇:[……你果然察覺到了。]
殷長夏:[那你不表揚我幾句?]
江聽雲在這場遊戲到底有什麼目的,他要借由畢冠林的手去摸清。
宗曇輕笑了一聲:[還差得遠。]
雖然嘴上這麼說,卻熄滅了手中的火焰。
唐啟澤:“……”
自戳雙目。
看來能勸得動宗曇的人,就隻剩下殷長夏了。
讓他對靈異類的東西靈敏,就是為了看這兩人秀的嗎?
唐啟澤談了幾口氣,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外麵的巨噬蠕蟲有其他玩家幫忙壓製,還是沒有減輕半點的緊張感。
待殷長夏穩住第五號車廂內的形式過後,藺明繁和卓黎川便再度展開了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