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都是為他追求刺激路途上的點綴罷了。
殷長夏終於在此刻抵達了二樓,目光微沉的走向了魚怪:“輸家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原以為魚怪至少會嗶嗶兩句,魚怪卻低下了頭,半點反抗的心思也沒了。
殷長夏:“???”
魚怪的死魚眼裏全是紅血絲:“至少讓博物館的怪物早點解脫,死在我的手上,也總比死在你的手上強。”
殷長夏:“……”
瘋批的馬甲脫都脫不掉!
怪物都視他為惡人,這感覺……的確很酸爽。
殷長夏笑容加深:“你還算看得通透。”
魚怪抖了好幾下,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什麼莎莎在那關鍵時刻,突然間幫了殷長夏。
是這小子運氣好?
魚怪:“……你們在b館都做了什麼?”
殷長夏詢問莎莎:“輸家可以這麼質問贏家嗎?”
莎莎的砍刀突然揮下,仿佛生了故障那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輸家……輸家……輸家……”
魚怪不敢再趾高氣揚:“請、請問,你們在b館……”
殷長夏:“你說的是b館怪物退化的事?”
魚怪頓時大駭,魚嘴張大,靜默了好一會兒。
“你拿到了巨樹……”
它話到一半,就徹底沒了聲。
原來不是殷長夏運氣好,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極穩。
魚怪徹底心服口服,幻化成了一攤鹹腥的黑水,彙聚到了海水當中,終於將房間的大門也衝垮。
大量海水向外湧出,一時間外麵血霧漫漫,連坐莊的魚怪都盡數被海水吞沒。
這樣的屠殺,是玩家從未瞧見的。
若說玩家和怪物對上,就算屠殺至最後一隻,也算是常理之內;可現在是怪物在屠殺怪物,怎麼想都是意料之外。
他們震驚到了極點,看向殷長夏的目光也帶上了畏懼。
殷考核官果然還是殷考核官,那個拿著毒糖果,到處給玩家發糖的人。
殷長夏:“……”
奇怪的威壓+1。
[恭喜諸位玩家,已通關c館的展覽任務。]
[由於考核官之一的魏良已死,d館的開放時間提前到今夜十二點過後。]
[敬請期待。]
唐啟澤驚訝的說:“原來考核官死亡,就會減少一天的展覽時間……”
殷長夏和鄭玄海互相凝視,不僅如此,原本該由鄭玄海控製的第三夜人偶,如今直接略過了這個步驟,轉而直接來到了第四夜……
殷長夏當boss的時間!
剛剛放鬆的神經,在此刻再度緊繃了起來。
時瑤:“我們喪失了第三夜探查博物館,和每日投票的機會。”
殷長夏詢問:“下次的投票時間是多久?”
莎莎看了眼手上的懷表:“進入d館之後。”
那豈不是還剩最後一次機會?
眾人急急忙忙的喊:“每日投票隻能投出一個人,萬一是兩隻以上的倀鬼,那我們……”
莎莎打斷了他們的話,眼瞳顯得虛無空洞:“請大家積極尋找許可劵哦。”
殷長夏:“……”
如果找不到許可劵,他們無法在夜晚外出,明夜就是倀鬼的屠殺現場。
一樓已經退潮,莎莎按下了棋盤旁的機關:“這邊請。”
眾人心事重重的跟著莎莎穿過了暗門,最終抵達的地方,竟然是d館休息室。
難怪是鏡像!
殷長夏頓時明白了過來,為什麼之前來這個地方的時候,那隻倀鬼會如此氣急敗壞,還被他譏得失去理智。
根本原因,就是不想他們發現d館房間裏的秘密。
夜已經很深了,門外還回蕩著雪屍行走時發出的聲響,海水不斷蔓延出來,所到之處席卷一切。
這裏麵潮濕得像是海上航行的船隻,海水的深度已經抵達腳踝。
玩家們無一不是精疲力竭,但一想到之後的危險,所有人都不敢入睡,強撐著精神想要討論出個方案。
——最危險的第四夜。
光是這個名字,便讓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殷長夏:“現在還是晚上,不到六點最好不要出去探查,先休息。”
這種時
候,還怎麼休息?
但殷長夏發話之後,諸多玩家開始找了個地兒,努力進入深睡眠。
看到他們之後,眾人也不好在說些什麼。
殷長夏來到沙發,吐息間都帶上了灼熱,紅線仍舊無法收進去,這都多久了?
他的體力耗盡,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躺在沙發上的時候,向來蒼白的麵頰也開始泛紅,真像是發燒的前兆了。
一隻小蜘蛛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爬上沙發,隻到黃豆大小,咚的一下跌在了殷長夏的胸口。
一人一蜘蛛大眼瞪小眼。
很快,蜘蛛又被/操控的右手,輕易的掃開。
[滾。]
許久沒有說話的宗曇發出了警告。
裴錚原本在閉目養神,這話橫衝直撞的傳到了腦海,帶著毫不掩飾的獨占欲。
是上次那隻厲鬼?
裴錚緩緩睜開了眼,本想指點殷長夏一兩句。
畢竟載物的對接和操控,他可是前輩。
不知道是不是江聽雲上了他的身的緣故,裴錚這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那龐大的紅線,在深深糾纏著殷長夏。
那極具侵略感的紅色,一點點的霸占著空間。
殷長夏的衣服濕透了,墨色發絲上都沾染著水珠,身上的皮膚像是雪養出來的,這樣濕/漉/漉,麵頰又染上紅暈的模樣,曖/昧而勾人。
而那些湧出的紅線,就是伏在他身上的厲鬼。
隻那一眼,裴錚就無法再看見了。
裴錚心髒驟停,饒是經曆了眾多遊戲的他,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就像是人骨之上綻開的花,受到陰暗和罪孽的滋養,此刻正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
不死不休的糾纏在了一起。
—
殷長夏感覺自己快要睡過去,觸碰到本該冰冷的海水時,也有種溫熱的感覺。
他這才發現,海水的確是冷的,滾燙的是他自己而已。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唐啟澤在說話:“不能這麼睡,你小心著涼!”
殷長夏走到了隔間,重新換了身衣服。
穿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