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其中一顆棋子去死,空出一具身體,我可以短暫的鬼上身。”
“讓我幫你操控全局,不好嗎?”
裴錚站在下方,忽然感覺到刺骨的危險,自己的身體仿佛又被什麼東西給惦記了一樣。
幾隻蜘蛛終於爬到了二樓,原本是想看看殷長夏,卻偶然間聽到了宗曇的話。
作為被江聽雲附身的人,裴錚自然也聽到了這些。
裴錚止不住厭惡,果然都是一樣的。
載物裏的鬼魂如此,他也不會例外。
因為載物的繼承,必須要裏麵的鬼魂和主人某一部分相似,才會繼承成功。
從那隻厲鬼身上,倒是能夠看出殷長夏的某些特質。
“三點。”
“裴錚向前,支援唐啟澤。”
支援?
以支援當借口吧。
裴錚惡意的揣測了起來,心卻猶如沉入大海,全是冰冷和寂靜。
裴錚很快便抵達了殷長夏所說的地方。
唐啟澤笑道:“裴大佬,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裴錚冷笑:“傷一個,死一雙。你還放心?”
唐啟澤:“當然放心,執棋者可是殷長夏。”
他如此斬釘截鐵,反倒令裴錚擰緊了眉頭,仿佛在墜落的過程中,被人用手給拉了一把似的。
唐啟澤喋喋不休的說:“我們在報名場,他喊我去當誘餌,讓我堅持三分鍾……”
裴錚:“……”
果然如此,家園那些傻逼的日常操作了。
唐啟澤:“結果我堅持了三分鍾,卻沒能跟上大部隊逃出去,正在被鬼宴的怒鬼鞭打的時候,殷長夏主動回來了!可是他明明都走出鬼宴了!”
裴錚:“回來?”
唐啟澤:“是啊,那個時候我就感覺我要開狂化狀態,但都是負麵情緒,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話,我恐怕在報名場人就沒了。”
裴錚:“……”
遊戲仍在繼續,鄭玄海也在此時上前,解
決了另一隻魚怪。
他們周圍的怪物在逐漸被清空,對麵已經氣得跳腳,這樣的局麵不僅令裴錚感到意外,連尹越都是如此。
神色有些恍惚。
他推了下眼前的金絲鏡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殷長夏的確有種吸引力。
弱者想被他所掌控;
強者視他為對手。
想到這裏,尹越呼吸窒息,驟然間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竟然是想被他所掌控?
尹越咬緊了牙關,在輪到他行動的那一步時,眼神發狠的刺死了魚怪,動作血腥殘暴,宣泄著自己內心的不滿。
一定是這次殷長夏成為了執棋者,才會讓他產生這樣的錯覺。
他這輩子唯一臣服的,就隻有他們的隊長秦封!
尹越心高氣傲,覺得被冒犯。
越是這樣,就越想殺了殷長夏!
遊戲很快已經進入到尾聲,對麵的折損已經過半。
魚怪已經被逼到癲狂,看向了那邊的人麵骰子:“輪到我了。”
原以為已經絕望,這一次卻丟到了六點。
“六……”
魚怪的死魚眼裏迸發出希望,“d6!”
底部的魚怪直接抵達時瑤身邊,已經進入了狂化狀態,魚骨刺變得堅硬如鐵,朝著時瑤橫掃了過去。
眾人原以為時瑤會喪命,畢竟殷長夏為了進攻,將那個地方空了出來,防禦自然變得薄弱。
時瑤拚命躲閃,根本無法離開棋盤這個格子。
魚怪引誘道:“你隻要踏出這個格子,就能成功脫身……”
時瑤大喊:“不!”
她手裏還有之前唐啟澤給她的武器,不再躲閃而是接住了魚怪的攻擊。時瑤的雙臂力道不夠,這一擊就令她臂膀發麻。
“這一局的執棋者不是我……”
“他還沒讓我逃!”
魚怪的麵色扭曲:“你們都瘋了!”
和它同樣反應的,還有始終在最前麵的尹越,煩躁堆滿了整個內心。
陸子珩和殷長夏是兄弟啊!
他們應該一樣的漠視一切,一樣的拿力量碾壓,一樣的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裏。
而殷長夏……
偏偏和陸子珩相反!
殷長夏:“時瑤,做得好。”
時瑤已經開啟了狂化狀態,在聽到這句話後,被魚怪砍得下壓的身體,在一點點奮力站直。
眾人心口發熱,仿佛岩漿澆下,頓時沸騰了起來。
眾人靜靜聆聽著上方的聲音,必須遵從殷長夏下達的一切指令。
下一次丟骰子,殷長夏一定會救時瑤!
然而這正是魚怪希望看到的,但凡能從這猛烈的攻擊當中得到喘息,它們就能全麵開始反擊。
“三,鄭玄海向前。”
什麼?
原以為是回防,殷長夏卻絲毫未動的選擇了前行。
時瑤已經撐不住了!
難道殷長夏真的打算犧牲時瑤?
可即便如此,殷長夏也即將為他們贏下遊戲,隻要能夠活下去,危險又沒落到自己的頭上,他們並不想多說什麼。
裴錚:[你看,他隻會救對他有用的人。]
這是對江聽雲所說的話。
時瑤就是他為了贏下遊戲,為另外一隻厲鬼準備的身體吧?
回合再次交替,已經輪到了殷長夏這邊。
借由那些小蜘蛛,裴錚聽到了殷長夏對宗曇的回答:“不用刺激我,他們的命,我一個都不想丟。我對所有人都說了,這局,我必贏。”
殷長夏道完這句話過後,便猛地從二樓抵達了棋盤:“放棄行動,申請執棋人替換!”
莎莎:“已受理。”
眾人震驚的看著他,戴上怒麵、又開啟了狂化狀態後,身體能動性大大增強,他是直接從二樓跳下來的。
殷長夏半蹲在地上,緩緩站起了身。
根據規則,時瑤不能久留,立即退出了棋盤,替換她位置的人,變成了殷長夏。
風雪自高窗吹入,落入殷長夏黑色的發間。
寬大的襯衫被吹得微微揚起,脖間所戴的厚厚圍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