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贏。
為了爭奪這個機會,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氣壓徹底沉下去了,兩邊眼神尖銳對撞,像是短兵相接。
剛才鄭玄海拿出載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這件事情被魏良主動提起,就是觸碰到了鄭玄海的領地。他早就知道殷長夏會吸引到許多人,但沒想到連被掌控權,都會被爭搶。
畢竟家園裏的玩家,最忌諱的就是獻出掌控權。
鄭玄海眼瞳裏染上了怒意:“魏良,你覺得能打得贏我?”
魏良舔了舔幹涸的唇角,縱然語氣仍有些膽怯,卻已經亮出了機械爪:“……不試試怎麼知道?”
“好好好。”鄭玄海不怒反笑,“我會讓你知道,當著正主的麵說這種話的代價!”
向思思伸長了爪子,雙腿用力一蹬,便朝著魏良襲去。
魏良卻不像是之前那樣軟弱,總算是使出了自己的真功夫。
他向來如此,該出手時一定不會放過機會,不然也不會蟄伏許久,等攢夠了實力,就殺了當初提攜他的恩人,還搶走了那個玩家所有的道具。
兩邊即將真正對上!
殷長夏窩在鳥巢當中,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宗曇:[不阻止嗎?]
殷長夏:[不。]
這是懦弱之人,在被逼到絕境後的暴起。
他要看看魏良手裏到底握著什麼底牌。
殷長夏又補充了一句:[暫時不阻止。]
宗曇低低的誘惑道:[不如就看著他們你死我活,弱者不配活下去,也不配得到跟著你的資格。]
若是旁人聽到這話,一定會淪陷到哪種掌控別人生死的迷醉感當中。
這就是厲鬼。
永遠在引誘他人墮落,永遠會喚起那些最惡劣的事情。
然後將他們扯入到旋渦當中。
追求人性的是他們,試探人性的也是他們。
殷長夏眼瞳緊縮,仿佛真有那麼一瞬間的沉迷,卻在那短暫的瞬間,又滿嘴的小抱怨:[老婆,你都是有主的厲鬼了,能不能別學其他厲鬼一樣,搞這麼血腥凶殘?]
宗曇:[……]
[必要時,我會出手。]
殷長夏緊盯著戰況,一字一句說,[我不想虧待全心全意對我的人。]
他的注意力全在鄭玄海和魏良身上,完全沒應對宗曇的試探。
可往往是這樣,回答卻更出自本心。
宗曇:[……]
他這幾天時常思索江聽雲的事,他有可能是在初初蘇醒,思維太過混亂,而認錯殷長夏是夏家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江聽雲沒有認錯。
這是宗曇心裏的一根刺。
自私自利的夏家人,骨子裏全是淡漠涼薄。
他不斷在黑暗當中,像是一條毒/蛇,引誘著殷長夏,發出試探,想讓他隨自己一起墮入深淵當中。
宗曇聲音發啞,眼瞳翻湧著無數負麵情緒:[殷長夏,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拿他們布局嗎?隻要你願意,很快就能拿到血玉。]
殷長夏正看得專注,突然認真的想了想宗曇的提議:[我是喜歡操控棋盤,但別人的命和我的命,一樣是上麵的籌碼。共同承擔危險與風險,這樣不是更有意思?]
那翻湧的負麵情緒驟然停止。
本該玩弄人心的厲鬼,卻在此刻被人心所吸引。
宗曇輕笑了一聲。
殷長夏沒有說謊。
甚至不是什麼真善美的回答。
然而就是這樣的殷長夏,讓宗曇某處的情緒,被輕輕撥弄了一下,猶如貓爪子撓似的。
那邊兩人徹底對上了!
魏良開始蓄力,手上的機械爪發出炫藍的閃光。
向思思襲來之際,他發狠般的朝前一劃。
幾道爪光朝著向思思而去,向思思眼瞳緊縮,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竟然下意識的躲開。
魏良乘此機會,已經衝了上去,踢中了向思思的腹部,然後狠厲的朝著她的鬼核襲擊。
由於向思思的骨灰還未融進載物當中,她的鬼核也比一般鬼更容易暴露。
向思思雖然剛死,但屍怪嗜血好戰的本能早已經被喚醒。
她知道屍怪的反應速度不快,在魏良擊來之際,身體迅速幻化成了白色煙縷,凝結實體的隻有身體的一半。
魏良打了個空,反倒被向思思從後方,單手勒住了他的脖頸。
鄭玄海:“還打嗎?”
魏良當然不服氣,已經動了對鄭玄海使用道具的想法,他貪婪的注視著向思思,鄭玄海的載物越強,他就越是滿意。
很快鄭玄海的載物,就是他的了。
包括載物當中的屍怪向思思,也會受他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