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號碼牌收了起來。
他重新點燃了煙,叼在嘴裏,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
原來那該死的疏離和反目是裝的,為的就是引蛇出洞,用矛盾把內應勾出來。
他剛才誤會了。
殷長夏不是不信任他,事實反而相反!是他剛才傻了才沒看出來哈哈哈!
鄭玄海猛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大口白色煙圈。
是時候幹點正事兒了。
—
也許是剛死了人,凝重的氣氛,讓所有玩家都不敢出聲。
他們不敢再圍觀,紛紛回到了出租屋內。
唐啟澤無比沮喪,屁顛屁顛的跑到了702房間。
等確認沒人圍觀了,唐啟澤才調整好表情,心髒砰砰直跳:“你這家夥!剛才突然發火,還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殷長夏默默的比了個大拇指,反應速度不錯。
唐啟澤有點驕傲:“還不是大佬教得好,你看連鄭玄海……”
說到一半,唐啟澤就沉默了。
全員戲精。
跟著殷長夏的人,怎麼都被激發了演員的天賦?
就連鄭玄海也是,明明剛剛還沮喪到了極點,覺得自己被殷長夏所拋棄,失去了他的信任。可把號碼牌塞到他的手裏時,鄭玄海就立即反應了過來。
唐啟澤沉痛道:“我是來參加逃生遊戲的,不是來當演員的。”
殷長夏一臉無辜:“我也是來參加逃生遊戲的啊。”
唐啟澤:“……”
胡說,你就是個演員。
唐啟澤雙手交叉:“演員的自我修養,你就是活教材。”
殷長夏:“……”
唐啟澤的確很佩服殷長夏,在那麼短的時間裏,腦子就飛快的反應過來了,還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
常人不都該選擇去安撫鄭玄海嗎?
殷長夏卻將計就計,故意把矛盾加深。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殷長夏和鄭玄海決裂,這鉤也留得太足了,就等著魚咬了。
唐啟澤眼神發亮,那灼熱的目光,快把殷長夏盯出一個洞來。
殷長夏渾身不自在,細弱的說:“……我、我有老婆
了。”
唐啟澤:“……哦。”
殷長夏:“……”
怎麼你一副很失落的樣子!
殷長夏頓時警鈴大作,宗曇雖然是個基佬鬼,但又不可能實際操作,他偶爾嘴上占一占便宜,也總覺得自己會沒事。
但唐啟澤不一樣,他有身體的!
唐啟澤長歎一聲,可惜到了極點:“我本來還有個表妹……”
殷長夏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
他話音剛落,渾身就僵硬了起來。
等會兒,正常人不應該直接反應過來,他是有個表妹嗎。
他莫不是被基佬鬼同化了?
唐啟澤摸不著頭腦:“不然呢?還能什麼?”
殷長夏:“……”
別問,問就是羞恥。
殷長夏繃著臉,走到陽台前,將窗簾緊緊拉上。
刺眼的陽光很快便被遮擋,屋子裏顯得更加昏暗了。
屋內再度寂靜了下來,看著向思思的屍體,兩人再怎樣也笑不出來。
“我其實對向思思的感情並不深,不過是遊戲裏行動過幾次而已,我對焦興凱的恨意也沒那麼深,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敵人。可是……”
唐啟澤緊咬著牙關,“我一定要抓出誰是內應!”
殷長夏也和他感同身受,不然也不會一時失態,向眾人逼問昨夜誰出去過的事了。
“至多兩天,那人一定會露出馬腳。”
殷長夏掀下白色床單,輕輕一揚,上麵的灰塵和細小纖維便飛散在空氣裏,他緩緩覆蓋到了向思思的屍體上,也當做是一場祭奠。
真是可惜。
向思思才剛剛下定決心轉變,從腐枝裏抽出新芽來,她擺脫了盛乾的控製,還總說要重獲新生,嚐試著改變。
可把她拉出深淵,轉而又是另一個深淵。
這未免也太過殘忍。
護下號碼牌末端的向思思,就能阻止殺人狂晉升為c級boss的事,想必所有人都已經清楚了吧?
可在這種前提下,還敢對向思思動手,出賣所有人,便是和他們站在了對立麵
。
殷長夏目光微冷:“你覺得會是誰?”
唐啟澤正要開口,屋子裏突然一股陰冷的寒意湧來,從四麵八方聚集,以向思思的屍體為中心。
桌子椅子噔噔直響,屋內的燈光變得古怪,不規則的一開一閉。
向思思的屍體動了!
殷長夏和唐啟澤嚇了一大跳。
兩人立即聚攏在一起,頓時拿出了手上的武器,做出隨時可以攻擊的姿態。
殷長夏緊張的看著這一幕:“屍、屍變?”
唐啟澤哭了:“你別嚇我!”
殷長夏:“……”
向思思屍體的跳動更強,像是要就此蘇醒過來似的。
她不斷抽搐著,明明屍體早就僵化了啊!
兩人詭異的看著這一幕,剛剛心情還凝重都不行,卻在此時瞬間驚悚了起來。
恐懼在無聲蔓延,耳朵像是被堵塞,隻讓他們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神經也變得纖弱起來。
殷長夏的腦子裏忽然傳來遊戲機械音:[是否將向思思,收為凶宅租戶?]
殷長夏:???
可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向思思那邊的掙紮就停止了。
剛才覆蓋在她屍體上的白色床單,也因為她的掙紮,而被掀開了一角。
殷長夏死死的盯著這一幕,手心裏全是汗水。
像是拚命掙紮,卻又差了一口氣,最終隻得歸於正常的樣子。
屍變沒能成功。
殷長夏手心攥緊,不知不覺間已經戳得手心發疼,他卻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反而氣息微亂的詢問:“唐啟澤,屍油還有嗎?”
唐啟澤眼皮直跳:“屍怪上麵那個?”
“嗯,還有嗎?”
寂靜無聲蔓延,還有殷長夏雜亂無章的呼吸聲,他的臉色也是雪白的。
唐啟澤又驚恐又猶豫:“你是想讓向思思變成……屍怪?可她會答應嗎?”
話音剛落,他們便瞧見向思思的麵頰落下血淚。
鮮血順著她柔軟的麵頰滑落至發絲深處,令那張臉都猙獰了起來。
向思思已經死了,他們自然不懂這動作的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