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澤拿起自己最後的保命符,朝著前方衝了出去。
唐啟澤完全不敢看身後,覺得殷長夏必死無疑,畢竟靠近boss的任何東西,都會被吸光生機。
boss不可能為了誰例外!
他朝前的逃走,正是通往小鎮的路。
殷長夏這邊卻無法動彈,總覺得新娘子在曖昧的摸著他的後頸窩!
殷長夏欲哭無淚的喊:“我、我們還沒三拜呢,還不算結了冥婚,我給你另找一個新郎,嗚嗚嗚你放過我吧!!”
誰知,新娘子卻更湊近了他,微微俯身,輕嗅著殷長夏後頸的氣息:“養靈體質……”
殷長夏快要哭了:“……”
媽呀,好怕!!
新娘子在對他上下其手!
殷長夏嘴唇發顫,怕懼到了極點,還要露出一個顫巍巍的笑容:“有話好商量,你是有什麼心願未了嗎?我可以幫你的。”
他此刻已經在心底把唐啟澤罵得狗血淋頭了!
唐啟澤推得可真準!竟然直接把他推到boss的懷裏!
boss並未回答,手卻順著後頸窩,慢慢往下滑。
極涼的觸感,引得所觸碰的肌膚都汗毛四立。
殷長夏毛骨悚然,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被調動,每一種感官都被加強,尤其是觸感!
就連對方的手指,是怎樣沿著他的血管,緩緩移動到腰部、喉部、包括心髒,人體上最容易死亡的地方,殷長夏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危險!
大腦在不斷的施放著訊號。
殷長夏瞥到了‘它’的手,指骨分明,修長秀美,卻蒼白到了極點,連上麵的指甲都是黑色的。
果然是隻鬼!
殷長夏雙腿重如千斤,明明危險成這樣,卻還是無法邁動腳步。
恍惚之間,殷長夏發覺自己剛剛逃跑時,不慎被樹枝劃破了手腕。
手腕上的紅線,也在這陰雨之下,吸足了鮮血,顯得妖冶異常。
殷長夏手腕開始泛疼,紅線越收越緊,終於將他的肌膚劃破。
鮮血滴落下來,然而紅線卻不肯浪費他每一滴鮮血,竟這樣纏了上去。
方才隻是隱隱約約的紅線,此刻卻越發清晰可見,連上麵古老的紋路,都展現了出來。
自己竟然能夠觸碰到紅線了!
身後的boss手上的黑色指甲,竟變長了許多,它對準了殷長夏的動脈,似要立即下手。
危險來臨,殷長夏顧不上那麼多,死死將手裏的紅線一拽!
明明殷長夏不算大力士,這樣一拽,卻讓boss猶如觸電般,身體劇烈的疼痛起來。
它半跪在地上,此刻終於注意到了自己脖頸間的紅線,猶如一條狗鏈那樣,綁得尤為牢靠。
boss:“……”
不知是不是錯覺,殷長夏竟然從它的身上感覺到了惱怒。
boss四周的植被枯萎速度更加厲害,變成了黑色的灰。
那些黑灰猶如boss滔天的怒意,不管殷長夏是不是養靈體質,它都要殺了他!
殷長夏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嚐試著拽了下紅線,不過這次的動作卻很輕。
剛才堆積而出的扭曲景象,也隨之消退,就連boss四周的陰氣都驅散了。
boss:“……”
殷長夏倒吸一口涼氣:“還真像訓狗的鏈子!”
他恍惚間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手腕上的血已經不流了,紅線又再次隱了下去。
沒了紅線的束縛,boss緩緩站起身,一抬手,黑色的指甲驀然變長,那狠厲的模樣,仿佛和殷長夏不死不休。
殷長夏見狀,立刻對自己的手腕露出了凶狠的小虎牙:“你別動啊!血不流了,不代表紅線沒有了,你信不信我傷害自己!”
boss氣得更狠了。
四周的樹木被不知何處而來的狂風吹拂,雷聲更大,一道閃電都劈了下來,旁邊的巨石都變成了一團焦黑。
殷長夏怕到了極點,被這狂風吹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別人超度厲鬼,大多是——‘你別動、我過去,我永遠和你一起’的治愈風。
到了他這兒,就變成——‘你別過來,要動手我先動手,我隨時可以咬自己’的威脅風。
連裝都不裝了,可恨!
真是無恥。
boss周遭傷人的怨氣時有時無,濃烈的黑暗扭曲至極,它操控怨氣,仿佛要殺了殷長夏,卻又礙著他手上的紅線,怨氣時放時收。
如此反複,猶如神經質那般。
不知過去多久,boss才將自己的怒氣強壓下去。
殷長夏幹笑:“冷靜了?”
boss:“……”
唐啟澤已經不見了蹤影,屍怪遠遠站在那邊,看向殷長夏的目光裏充滿了渴求和惡意,可礙於殷長夏身邊的boss,完全不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