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抓住他的手,無可奈何的看向木窗方向,“好像真的有人。”
“不用管!”墨連瑾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語氣冷得想凍死拍窗的東西。
蘇離的手指在他掌心撓了撓,“可一想到窗外有什麼東西,咱們這後續……是不是也很難再做下去了?”
墨連瑾臉色一黑,從她身上翻身而下,扯過被子,替衣裳不整的她蓋好,“我去看看,你,不許動。”
蘇離乖乖點頭,隻把床幔掀開一角,看著墨連瑾朝木窗走去。
木窗一拉開,一個黑影立刻從外麵躍了進來,“是我。”
聲音淡淡,調氣淡淡。
是浮生!
蘇離迅速把自己的衣袍拉攏好,係上腰帶,翻身下床,“你怎麼不走大門,反而學綠林好漢翻簷走壁啊?”
浮生穿著蓑衣,戴著麵紗鬥笠。
他無視墨連瑾那張黑成焦炭的臉,不緊不慢的把鬥笠摘下,把蓑衣解開,放到一邊。
雖然他沒有淋濕,但蘇離還是替他倒了杯熱茶,遞上去,“先暖暖身子再說,雨水涼。”
“嗯。”浮生接過茶,抿了幾口。
“國師扮神子扮久了,難道不知道,打擾人夫妻睡覺,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墨連瑾黑眸一眯,麵色不善。
浮生看向蘇離,“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蘇離趕緊朝他擺手,而後瞪了眼墨連瑾,再重新看向他,“你連夜過來,肯定是有事要說。”
“嗯。”浮生找了個位置坐下。
蘇離拽著臉色臭到極點的墨連瑾也坐下,“是關於桐溪村的事麼?”
浮生臉上掠過抹詫異,驚歎於蘇離的聰慧,“的確。”
蘇離端正坐好,靜靜等著浮生說下文。
“我先你們一步到了桐溪村,原本是在村中等你們,我幫了一個老婆婆擔水,那老婆婆才將桐溪村的往事說與我聽,後來下了大雨,想到你們會在山中這間客棧留宿,便找來了。”
浮生頓了頓,而後才繼續道:“從一年前開始,桐溪村便掀起了山神的傳言。”
“山神?”蘇離想起來,中年男人指責老人時說過這兩個字。
她當時不以為然,沒想到,居然真跟山神有關。
“這山中有一個天然的深洞,一年前,洞前石壁上突然流血不止,裏麵傳出嚎叫聲,像是山神動怒,從那時起,村中就不停有怪事發生,莊稼會無緣無故消失,家禽成群成群的死。”
“不知是誰說,是山神動了怒,要用姑娘祭神,村民們愚昧,實在害怕山神的懲罰會越來越大,就組織了一場獻祭。”
“姑娘被送入山洞後,村中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又怪事重演,於是,這村中便立下了一條規距,每三個月,向山神獻祭一次,從此,村中再沒出現過怪事。”
蘇離聽著浮生的講述,腦子裏隻閃現出四個大字:愚昧無知!
村民每三個月就要獻祭一次,那死在山洞裏的姑娘,何止是一個兩個?
“這麼說,明天就是三月一次的獻祭,這些村民聚在這裏,就是為了把姑娘送去山洞?”蘇離皺緊眉頭,一拍桌,“既然我們遇上了這事,那就不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