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還是不治?”少女又問了一遍。
“他他就隻剩半口氣了,不是我不願意治,而是實在回天乏術啊。”
這話一出,蘇離明顯能看到,少女踩在孟醫師脖子上的腳在用力。
孟醫師的臉色瞬間漲紅,由紅轉紫
“等一下。”
少女沒鬆開腳,隻是抬頭看向了蘇離。
“你踩死了他會下獄,你要救的人怎麼辦?”
少女開口,“他不救他,他會死,他死,我也死,不能救他,那我就替他先找個陪葬之人。”
孟醫師張著嘴,從喉嚨裏發出呃呃的聲音。
周圍的人都不敢吱聲了,這少女的可怕,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要找人陪葬啊,這麼瘋狂的舉動,誰撞上去誰倒黴!
一時間,剛才還憤憤不平的百姓,這會全都主動退到了幾米開外。
整個空地,就隻剩下蘇離跟少女,以及快要咽氣的孟醫師。
蘇離來了興趣,笑了笑,雙手環胸看著她,“我想知道,如果我能救他,你拿什麼回報我?”
少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你是醫師?”
“我是仵作。”蘇離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能驗屍,當然也能救人。”
“你想要什麼?”
蘇離唇角的笑意加深,“你能給我什麼?”
“我沒銀子,隻有一條命,你要嗎?”
少女的聲音硬繃繃的,就像她挺直的腰杆一樣,不會轉彎服軟。
蘇離心底的柔軟被觸動,想起了那天在將軍府的自己。
她沒多說,抬腳往醫館裏麵走。
身後,立刻有腳步聲跟上。
醫館裏麵,有一個用樹枝做成的拖架,一個年輕的男人睡在上麵,雙眼緊閉,臉色醬紫,臉部雖然因為疼痛而扭曲,但五官輪廓線條分明,長得還不賴。
她蹲下身,給男人探了下脈。
探脈的手法,是在現代向老中醫學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在禦針術上學到的,她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男人的情況摸清楚了。
男人的病,在現代來說是心髒病,在古代來說是心痹症。
他現在病發嚴重,呼吸衰竭,情況十分危險。
蘇離伸手,一言不發的要解開男人的衣服。
然而,她才有了動作,手腕就被少女抓住了,“你想做什麼?”
“不想他死的話,鬆手。”
“他的衣服,隻能我脫。”
蘇離抽回自己的手,好笑的看著她。
少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把男人的衣襟拉開。
蘇離取出針包,看向一瘸一拐走進來的孟醫師,“取個燭台過來。”
孟醫師也是個倒黴催的,前有暴力少女,後有蘇離。
見蘇離吩咐,不敢耽誤一分,連忙拿了燭台過來,張張嘴,開口說了一句。
“四小姐,這治病可不比斷案,若病患死在了你手中”
死這個字一出,少女作勢又要一腳踹過去。
蘇離抬手擋了她一下,“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隨便動手。”
“還不是。”少女辨了一句。
蘇離狡黠一笑,“很快就是了”
她的話音才落,從門口突然湧進來一隊黑甲衛。
最前麵的人拿著鎖人的鐵鏈,目光落到了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