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說好了,本王哪日若是死了,你也要隨本王同死。”
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會反唇相譏,但現在,她不覺得這話難聽。
“不願意?”見她有些傻乎乎的看著自己,他又問了一句。
“你都不怕我短命,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墨連瑾眸底墜滿了星光,收回與她對望的視線,看向高位上的安帝。
“兒臣,就此別過”
“住手!”安帝聲嘶力竭的吼罷,無力的向陳公公抬了抬手,“給蘇離解藥。”
“是。”陳公公立刻把苦毒的解藥,送去給蘇離。
蘇離服下解藥,剛才那種剜心的疼,迅速消散。
這毒發作起來迅猛,服下解藥後,也恢複得快。
沒多大會功夫,她臉上的血色就開始回升,漸漸有了力氣。
她先讓長生檢查了一遍身體後,才從墨連瑾懷裏離開,朝安帝稟道,“在東山林子裏,有一個山洞,案犯就在那。”
安帝聞言,陰沉著雙眸,向陳公公打了個眼色。
陳公公立刻邁步離開。
蘇離把墨連瑾從地上扶了起來,壓低聲音道,“還能撐得住嗎?”
墨連瑾輕應了一聲,才看向安帝,“父皇若無別的事要吩咐,兒臣與蘇離,就此告退。”
蘇離也跟著欠身說了一句,“臣女告退。”
安帝本就沒有心思給墨連瑾請禦醫,這會子見他主動告退,抬手就準了。
兩人得到恩準,蘇離的身體還虛著,墨連瑾也傷了心脈,表麵看著雲淡風輕,其實大半個身體,都靠在了她身上。
她撐著他,一步步走出禦書房。
才下完台階,墨連瑾的身體就開始往下軟。
蘇離沒撐住他,兩個人噗通一聲,一起倒在了地上。
好在沒碰到他心口的匕首。
蘇離舒了口氣,但同時又繃緊了心弦。
心脈被傷,剛開始的時候容易治,如果拖久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難道,市井中口口相傳的五王爺得盛寵,是虛的?安帝連替他請個禦醫都不肯?
“你一定要撐住了。”蘇離聲音發澀,又假裝鎮定,“如果你敢暈過去,我就在這宮裏,扒了你的衣服,替你拔刀療傷。”
墨連瑾抿了抿發幹的薄唇,剛要說話,安帝卻帶著人,浩浩蕩蕩從台階而下。
自始至終,安帝都沒看他一眼。
蘇離咬緊牙關,重新把墨連瑾扶了起來,如果剛才還隻是猜測,現在她確定了,安帝根本就不喜歡墨連瑾,什麼榮寵,都是假的!
“覺得可笑麼?”墨連瑾自嘲的開口。
“那你覺得我可笑嗎?”蘇離認真的跟他對視,“我有將軍府不能回,隻能住義莊,兩個姐姐搶我婚約,父親恨不得讓我去死,女孩子最注重的清白,我也沒有”
“不可笑,有時,本王也羨慕你活得如此肆意。”
“你的名聲不是榮寵換來的,而是你在邊關刀光劍影爭來的,你又哪裏可笑?”
看著她認真的板著小臉,繃緊下頜,據理力爭。
墨連瑾眯了眯眼,忽地伏上她瘦弱的肩膀。
薄唇正對著她粉嫩的耳垂,一字一句道,“既然我們如此相似,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待此事了結,我娶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