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被迫跟上他,腳步慌亂間,剛才那點矯情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五王爺,你發的什麼瘋?”
墨連瑾低頭看了眼她,眸光幽深,好像隻用一眼就能把她看穿,可怕極了。
宋來恰好也追了上來,“五王爺”
“青木。”
墨連瑾冷冷吐出兩個字,追上來的宋來,立刻被青木擋開。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蘇離感覺到危險,賴皮的站著,雙腳不肯動。
墨連瑾又拖著她走了幾步,不禁無奈的俯身低語,“去幫本王救個人。”
“憑什麼?”
“跟攝魂術有關。”
蘇離一怔,然後回頭看向焦急的宋來。
“你先回義莊,我隨五王爺去辦個案子就回去。”
“可”
“可什麼?我是你師父,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是。”
墨連瑾見蘇離妥協,當即就鬆了手,跟他一起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兩人上了馬車,青木駕車。
蘇離有了上次‘投懷送抱’的經曆,這次不敢大意,老實的坐好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墨連瑾微微頜首。
“當中的曲折你不必知道,本王找到了一人,在逼問他的時候,他的狀況與當日的柳音一致,還是本王眼急手快,捂了他耳朵,他才撿了條命回來。”
“既然撿了條命回來,為什麼還要我救?”
“命是撿回來了,他卻陷入了昏迷,無論本王如何想辦法,都無法令他醒過來。”
“難道是”蘇離一驚,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還處在一種被催眠的狀態?”
“此話怎講?”
“在我母親留下的醫書中說過,如果有人完全掌控了催眠,那被他催眠的人,就會由他掌控,不管是自戕還是殺人,或者像你方才說的人那樣,沉浸在催眠師編織的夢境裏,沒有信號,那他到死都不會清醒過來。”
“世上居然還會有如此厲害之人?”
蘇離鄭重的點了點頭,“最可怕的是,這麼厲害的人,隱在暗處,我們對他一無所知,而他卻在時時觀察著我們。”
一想到她差點因為那人,而出手刺殺太子,這筆帳,她一定會好好記著,等哪天把那人逮出來,再加倍奉還!
墨連瑾靜默不語,表情凝重。
蘇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湊近了他,壓低聲音。
“我身後跟著尾巴,這件事若是你的秘密,你最好先甩開那人。”
“自然。”
到了熱鬧的長街,兩人下了馬車,繞了好幾圈後,才拐進一條小巷。
小巷盡頭有個後門,早有墨連瑾的人在那接應。
進到裏麵,蘇離才看到那個陷在催眠裏,醒不來的人。
他年紀不大,應該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睫毛很長,白膚白得接近透明。
她伸手翻開他的眼皮,俯身去看。
然而,就在她離他隻有一尺遠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他的發冠。
發冠就是常見的樣式,但上麵卻鑲著一塊很薄的圓玉。
原主的記憶傾巢而來,蘇離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