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安負責剝皮案,所以把審問南川的事,全權交給了蘇離。
問訊室內,蘇離坐著,宋來站在她身側,負責記錄筆供。
南川被押進來的時候,臉色發白,渾身在顫。
就像胡廣文所說的那樣,他身體的底子不是太好,一害怕,雙腳就吃不住力,整個人是被官差拖進問訊室的。
蘇離沒出聲,眸光犀利,直刺入他的眼底。
她一身黑衣,小臉半黑半白,坐在那,一言不發的樣子,就像從地下爬上來的陰司鬼差。
南川當即就哆嗦了起來,伏在地上,聲音發哽,哪還有半分跟胡掌櫃叫板時的氣勢?
“四小姐,您您帶我來這衙門是為何啊?我可什麼都沒做呀。”
蘇離見時機差不多了,冷不丁喝了一聲,“沒做什麼?胡廣卓死的當天,你是不是去了胡家?”
南川把頭垂得更低,嚅囁著,好半天才否認,“我我沒去過,胡家會記錄到訪人的名諱,若四小姐不信,大可去胡家查一查。”
“那你胳膊上的抓痕是怎麼回事?”
南川聞言,怔了片刻後,忽地把頭抬了起來,“四小姐明查啊,我胳膊上的這些抓痕,全是全是妓院裏的那些姑娘抓的,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我喜歡喜歡”
“咳”宋來臉色尷尬的咳了一聲,“撿重點說。”
“四小姐若是不信,我近十日內,去過美人閣,怡蘭院,萬花樓,四小姐去查,那兒的老鴇都識得我,知道我找過哪位姑娘。”
蘇離眉頭一皺,難道,方向又錯了?
可是,跟胡家有關的人,隻有南川身上有抓痕。
“你握住了胡掌櫃的什麼把柄,他才會如此受你要挾?”
南川結結巴巴的開口,“此事,我能不能不說?”
“看來你是想受個刑?”蘇離勾了下唇,壞笑的樣子,能讓人從心底滲出寒意。
南川當即就慫了,“我說我說,是姐夫看上了朱屠夫的夫人,他拿供肉一事做文章,逼迫朱屠夫賣妻,讓朱夫人與他做那檔子事,那事恰好被我撞破了,我便一直拿來要挾他。”
蘇離眼睛一亮,屠夫?
不管是剝皮的手法,還是撬棺的力道,都能跟屠夫這個職業扯上點關係。
她壓下心底升起的興奮,繼續問,“這件事發生多長時間了?”
“我撞破這事的時候,是三個月前。”
蘇離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南川的回答,都沒有太大的價值。
她沒急著放人,而是讓官差暫時把南川收押。
兩人離開訊問室,宋來摩拳擦掌道,“四小姐,是否要讓王府尹派官差去拿人?”
“拿誰?”
“南川說的朱屠夫啊!一定是他恨極了胡掌櫃,然後潛入胡家想殺人,卻恰好被胡廣卓發現,追了過去,與他發生纏鬥”
宋來正說得興起,王全安帶著人匆匆走來。
“四小姐,最符合幾條線索的剝皮案犯,找著了。”
蘇離還沒開口,宋來便搶先道,“巧了,我們也問出了具有作案嫌疑的人。”
“那好,本官帶著幾名官差去肉鋪拿人,其餘官差由四小姐差遣。”
“肉鋪?”蘇離皺了下眉,“你說的可是城西肉鋪的朱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