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照著剛才的說詞解釋了一遍,然後道,“我母親當年是醫女,她的衣缽都由我繼承了,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太監猶豫了一瞬,沒再計較,領著幾人進入內殿。
蘇離才跨入殿內,立刻被窗邊的白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那人一身白色道袍,仙風道骨,一張清冷似謫仙的臉,嫩得能讓人掐出水來。
他眸中淡然無波,眉間一朵紅蓮栩栩如生。
國師……怎麼會是個小鮮肉?
他不是應該跟安帝一樣大?
“拜見國師大人。”幾個大夫恭敬的伏在地麵上,行跪拜之禮。
其中一個大夫忍不住歎了一句,“九年前,我曾見過國師大人一麵,九年光陰,彈指而過,我已遲暮,國師大人卻仍是九年前的模樣。”
“國師大人乃神子,與天齊壽。”
蘇離還沒從震驚中醒過神,她站著沒動,背脊挺得僵直。
“放肆,見到國師大人,竟敢不拜?”太監怒聲喝斥。
幾個大夫也跟著麵露憤然,紛紛出聲說教。
“能見國師大人一麵,已是四小姐的福澤,四小姐快些跪拜才是。”
“國師大人代表著天神,四小姐如此不知禮數,若是觸怒了老天,降下惡果,那可是要遭殃的。”
國師在他們眼裏,儼然已經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罷了,心若不誠,跪拜便隻是形式,要那形式何用?”
國師的聲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卻讓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抬手,有道童立刻上前,攙著他步到台案後坐下。
蘇離這才發現,他的眼睛不能視物。
“你們誰先開始?”
太監再出聲,當即有大夫走上前去。
蘇離隱在人群中,聽著道童向大夫介紹國師的病情。
“國師數日前歸京,遭人刺殺,被拜月毒熏了眼睛。”
大夫仔細替國師看了眼睛,一番折騰下來,搖頭退下。
接著是第二名大夫,一直到最後一名大夫看完,也沒得出應對之法。
拜月毒這三個字,蘇離昨晚正好在禦針術上見到過。
中毒者無藥可解,毒發時疼痛鑽心,除非有過人的意誌力,否則,中毒者會選擇用輕生來逃避疼痛。
如果能熬過拜月毒的第一次毒發,以後的每個月圓之夜,都會毒發,直到中毒者受不了,選擇死亡。
像國師這種情況,隻是被拜月毒熏了眼睛,雖然難解,但也不是不能解。
那太監看向蘇離,“四小姐,到你了”
蘇離上前,盯著國師的眼睛,視線漸漸轉向了他超凡脫俗的臉上。
這人明明就在眼前,卻給人一種離得很遠的錯覺。
“血腥,汙穢,四小姐該淨身了。”
國師開口,不帶一絲情感。
他身側的道童立刻上前,把蘇離阻擋在一步開外。
蘇離咽了咽口水,剛才的話如果換成是墨連瑾來說,她一定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這句話從國師嘴裏說出來,她卻憑空生出了一種,自己的確是該淨身的念頭。
見鬼了!
這時,一名道童匆匆地跑了進來,麵帶惶恐,“國師大人,他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