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陽安公主正要說什麼,卻對上了眼前人的目光,不禁哽住了話頭。
湯瑾之看著她,低低地道:“西戎王已經譴了使者求娶你,若你此次不與我來大昭,用和大昭和親之事堵住西戎和父皇的嘴,你覺得父皇會不會毫不猶豫就將你送到西戎王的帳裏?”
陽安公主聽到後臉色大變,連忙站起身朝他深深一拜,語氣極為懇切:“皇兄大恩大德,陽安銘記於心,日後定當為皇兄馬首是瞻。”
若是要她給那年過半百的西戎王做王妃,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的好。
但她又惜命,萬般無奈之下,她才聽了六皇兄的話,雖然嫁給昭帝也非她所願,但是比嫁到邊塞之地,還要忍受蠻人淩辱卻是好上萬倍。
從陽安公主房裏出來,湯瑾之正要回到房間,卻見到樓梯拐角處一個身影躲躲閃閃,見他目光投來,驚得連忙藏到柱子後。
“出來,我已經見到你了!”湯瑾之冷喝道。
那人嚇得渾身一顫,不多時,挪著腳步慢慢地走了出來,朝著他嗬嗬一笑,拱手道。
見到是徐君璧,湯瑾之掀起唇:“又是公子你?”
徐君璧訕訕一笑,然後猛地上前兩步,瞪著眼睛看著他,臉上難掩激動之色地叫道:“瑾公子,你是瑾公子吧!”
湯瑾之雙眸一暗,未等他開口,徐君璧又自顧自地出聲道:“難怪我見你麵熟,哎,我也許久未回大昭了,去年聽聞公主去世,你們這些公主府的人也都出府不知所蹤,不知瑾公子如今可好?”
“挺好的,勞徐公子掛懷。”湯瑾之勾了勾唇,禮貌地頷首道。
徐君璧驚訝地挑了挑眉,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啊,那剛才你怎麼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
“嗬,徐公子也不是沒認出來我不是麼?當年也隻是在宮宴上有過一麵之緣,對徐公子的印象有些模糊了。”湯瑾之微微一笑道。
徐君璧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想來當年酒醉差點惹出了大事,幸好公主為我說話,不然免不了先帝降罪於徐家……”說完,他又麵帶哀傷地歎了口氣,難過地道:“隻可惜公主盛年早逝,可歎,可歎!”
見徐君璧一臉惋惜地連連感歎,湯瑾之垂下眸子,心中不願與他多周旋,便尋了個借口正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然後見他環顧四周後,悄悄地湊近他,一臉隱晦地問道:“瑾公子,當年公主為何驟然去世?你可知內幕?”
湯瑾之眼底劃過不悅的神情,但還是維持住表麵的溫潤有禮:“徐公子,公主是因病暴斃,還請徐公子也不要多想。”
見徐君璧一臉不信的神情,湯瑾之卻是不禁發笑:“公主去世的原因對徐公子很重要麼?”
“自然……公主與我有恩。”徐君璧抿了抿唇。
“那如果公主是為人所害,那徐公子又能做什麼呢?”湯瑾之半是嘲弄地問道。
徐君璧一下子愣住了,看著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