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休息過後, 時間變得越發充裕起來。對於這一點,最高興的不是秦漫本人,反而是周硯憫。秦漫不用麵對電腦和煩瑣的文件, 每天都將有更多的時間陪他。
不過隨之而來的餘燃和溫施雯的工作便多了起來。
溫施雯還好, 早已經習慣高輕度的工作, 再加上前不久秦瑾又給她漲了工資,倒是任勞任怨。可餘燃遇上周硯憫就苦不堪言。
好幾次他和周硯憫正聊著正事, 周硯憫卻不經意看了好幾次腕表, 終於挨到下班時間就立馬給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周硯憫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袖,站起身來, 開口:“時間差不多, 我先回去了。這些事不急,明天再聊。”
餘燃瞥了一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居家男人”氣息的周硯憫,咬牙:“五分鍾就能說完的事,你非要現在急著回家嗎?”
“你沒結婚不懂,家裏有個人等你是什麼感覺。”周硯憫憐惜地看了一眼餘燃。
他看了一眼用力拍了拍餘燃的肩膀, 口頭上予以鼓勵:“加油。既然你不急著走, 那就順便把剛才歸納的重點整理出來, 明天會議用。”
“你還是人嗎?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因為你的消極怠工, 我晚上持續加班已經開始掉頭發了。”餘燃用一種譴責的目光望向周硯憫, 語氣要多悲憤有多悲憤。
說著還上手薅了一把他早上精心打理的頭發。試圖讓周硯憫良心發現。
周硯憫掃了一眼餘燃暫時還掉得不明顯的頭發, 順手拿過旁邊的外套, 淡淡道:“禿了算工傷。走了。”
餘燃一口髒話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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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蜜月?”
秦漫突然從周硯憫口中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們正在一家日料店用晚餐。她昨晚快睡的時候,無意提起想吃日料,沒想到第二天周硯憫下班後就帶她來了這家日料店。
她用金槍魚沾了沾芥末和醬油,卻沒放進嘴裏。臉上表情還帶著錯愕。
周硯憫順手倒了一杯果酒推到秦漫身邊:“恩。當時結婚倉促了些, 委屈你了。現在正好趁著你有時間,我們把以前沒有做過的流程都走一遍。”
“那你公司的事怎麼辦?”秦漫考慮得比較多。
她能給自己休息的時間是因為秦氏背後還有秦瑾頂著,她不需要顧慮。但周家就隻有周硯憫一個人,周硯憫必須把周氏撐起來。
周硯憫將下午餘燃的抱怨忘得一幹二淨:“沒事,餘燃一個人應付得過來。這段時間,你可以看看想去哪兒,我提前讓人訂機票準備房間。”
秦漫見周硯憫這樣說,便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點頭算是應下周硯憫的話。把度蜜月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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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和周硯憫結婚這麼久,卻總能過成新婚燕爾的感覺。
現在秦漫隻需要挑蜜月的地點,不用上班,周硯憫便時常拉著秦漫胡鬧到很晚。秦漫對著周硯憫,一向又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任由他胡鬧。
太遷就周硯憫的下場就是秦漫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隻有等周硯憫去上班的時候,她才能好好的補覺。
沒辦法,熬過新一輪的小氣球用完過後,秦漫終於受不了,決定把周硯憫趕去旁邊的客房。
秦漫本以為讓周硯憫去睡客房是件很困難的事,以至於她躊躇了很久,終於在用過晚餐的時候提起了這件事。
她已經做好周硯憫會耍賴不同意的準備,卻沒想到他隻沉默了兩秒便欣然同意了。爽快得讓她懷疑周硯憫是不是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她眨了眨眼,重複了一遍:“你同意睡客房?”
周硯憫挑眉,聲音帶著調侃:“怎麼,你反悔,又舍不得讓我睡客房了?”
“沒有。”秦漫恢複驚訝的表情,眼裏一片平靜,語速就不自覺地加快,就怕下一秒周硯憫反應過來就會後悔:“客房的被子收進櫃子裏,你記得自己拿。”
“行。”周硯憫點頭,表情一點沒變。甚至還悠悠然地把兩人的碗筷拿進了廚房清洗。
秦漫盯著周硯憫的背影,莫名覺得古怪。
周硯憫的反應太異常,讓秦漫不得不一直提防著周硯憫,就怕周硯憫忽然反悔闖進臥室,但一直到快睡覺的時候,周硯憫都表現得格外正常,沒有提要回臥室睡,甚至還主動和她說了晚安,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對麵的客房。
秦漫見周硯憫表現得如此坦蕩,當真以為周硯憫打算給她放假,是真心想要去睡客房。直到她快睡著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漫怕周硯憫反悔,特意反鎖了房門。此刻聽到敲門聲,立即睜開了眼睛,提起十二分警惕。
門外的敲門聲不斷。她遲疑了一會兒,裹好睡袍下床,給周硯憫開了門。不過也隻開了一點,露出她的眼睛。
“什麼事?”
周硯憫見秦漫全副武裝警惕她的模樣,嘴唇輕勾。他用手掌微微掩在嘴唇遮住那點笑意,表情正經:“我在房間沒找到被子。”
秦漫擰眉。
不應該啊,她記得客房都有準備多餘的被子。
“衣櫃裏麵你都找過了嗎?”
“恩。”周硯憫表情正經,看不出任何反常。轉而又說:“你過來幫我找找?”
秦漫見周硯憫絲毫不提進主臥的事,膽子大了一些,拉開了門,盯了周硯憫一眼後往客房走。
客房雖然沒有主臥的大,但因為之前周硯憫住過一段時間,添了不少東西。再加上每周都有阿姨會來打掃房間,房間的角落也沒有布灰,整個房間都幹幹淨淨的。
偌大的床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枕頭擺放在中間,顯得有些空蕩蕩。她掃了一眼床後,徑直走到衣櫃麵前。
周硯憫走在秦漫身後,進屋後,默不住聲地關上了門,又反鎖上,然後靠在衣櫃旁靜靜地看著秦漫幫他找被子。
秦漫沒注意到周硯憫的小動作,正專注地翻著櫃子。翻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她一打開,就看到裏麵的被套正靜靜躺在裏麵。
她扭頭望向周硯憫:“不是在這兒。你認真找了嗎?”
話音剛落,回應她的是一個擁吻。周硯憫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頸,聲音低沉:“沒找,我故意的。”
秦漫:“”她就不應該相信周硯憫嘴裏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