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陰沉沉一片,時不時冒出幾道雷鳴聲,整個城鎮空無一人,彰顯著不一般的寧靜。

隻偶爾不知從何處傳來幾道奇怪吼聲,給沉靜的空氣增添了幾分詭異。

漸漸,空中飄落細小雨滴,灑落在地麵上,逐漸滲入泥土消失不見。

‘嗒嗒嗒……’

一道聲音由遠到近,一個修長的身形顯露出來,周圍高聳的樓房將那道身影包圍在其中顯得格外的渺小。

身上的衣物已經破舊不堪,一節一節的,與乞丐相差不大,不過來人的背脊挺的直直的,露出的一張麵容格外的白淨,看得出是一個男人。

男人手中緊拽著一塊不知從何處順來的石頭,石頭上布滿了黑漆漆的粘稠,他一頭烏青長發披散在肩頭,搭落至身前,望著周圍高聳的樓房,俊美的麵容上滿是沉重複雜。

到這個地方已經近半月,拚盡全力活下來終於見到了樓房,但確是完全陌生的模樣。

季柏羽生長在皇朝,是當朝尚書的嫡子,此次出府原本是替父親走訪好友,但途中遭遇山匪搶劫,他們一行人僅僅兩個小廝和幾個護衛,就算他武功高強也難以從眾多山匪中逃出,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他們一行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沒想到自己睜開眼後見到的第一眼不是黑白無常,而是一個渾身僵硬,麵容灰白還泛著青筋,張著一張泛著惡臭的嘴要咬他的鬼怪,若如不是自己動作迅速抓起石塊砸到鬼怪的頭部,他怕是要死第二次了。

半月以來所遭受的經曆讓他心力憔悴,除了那些鬼怪之外沒有見到絲毫的活物,也沒有見到樓房。

但現在一眼望去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房屋、更有陌生的鬼怪,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在話本裏所說的地府,但他知道這裏不會是他所熟悉的皇朝。

就算他再困惑,在這空蕩的孤城自然沒有人幫他解惑了。

或許是從小有習武的經驗,他的耳力比較好,就算此刻沒有察覺到鬼怪的嘶吼聲,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這麼久以來,他很清楚那些鬼怪的恐怖。

獨自穿梭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周圍一陣陣的陰風襲來,季柏羽不由得打了一絲寒顫,自己原本潔白的外袍在與鬼怪的廝打中被鬼怪那修長的指甲抓得破爛,還泛起了一絲絲的惡臭,要不是方才途徑一條小河時洗了洗,恐怕這會兒都不敢進城,擔心會臭到別人。

就在他想敲下附近的房門時,耳邊突然聽見了一陣爭吵聲,他敲門的動作頓了頓,下意識的往斜對麵的那一幢房子望去,眼裏終於有了幾絲波瀾。

終於有活人了?

季柏羽沒有猶豫的走了過去,越走近那幢房間裏的爭吵聲越清晰。

“韓淩,今晚該我了,你都睡了好幾晚了,不是說好了一人一晚!我都讓你這麼幾天你還想怎樣!”

“那又怎樣,姐就是喜歡,這小s蹄子合我口味,再說這那麼多男的你隨意挑姐又不管。”

說著季柏羽似乎還聽到了啵的一聲。

“你!他是我先看上的!”

“打不過我就別瞎筆筆。”

季柏羽:“……”

聽到這,已經到門口的他突然不想進去了,剛轉身沒注意踩著了一塊小石子發出了一點聲音,一下子驚動了裏麵的女人,“誰在外麵!”

這下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季柏羽聽見了過來的腳步聲,便不打算走了,正好可以了解了解這個地方的情況。

門很快就被打開,站在門前的是一個身材格外寬廣的女人,為什麼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對方那健碩的肩,粗獷的腰,再加上那抹著紅唇,高紮的頭發,還有那棱角完美的眉……

嗯……這位女子生的有些許……辣眼睛。

女人的衣衫半垮,隱約可以看見胸前的肉,見著他後輕浮的吹了聲口哨,“喲,沒想到門口來了一位小美男啊。”

隨後她的視線落到了季柏羽手中的石塊上,上下掃了眼男人,再看了看他的身後,眼睛微眯了眯,這男人不簡單。

季柏羽不動聲色的掃了眼麵前的女人,再掃了眼屋內的情形,淡定道:“不好意思,我走錯地了。”

他大致的了解了屋內的情況,裏麵有四五個男人,女人就麵前這位和正向他走過來的那位,而看這幾人不急不忙整理衣物的模樣,就明白他們在做什麼了。

雖然很心裏有些許覺得怪異,但在皇朝也有不少小姐養麵首,因此沒有多想。

女人聽到他這話,非常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是嗎,既然走錯了那不妨錯到底,小美男要不要進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