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感激地對沈長卿鞠了一躬,他便是厲寧安排在厲淨琛的船上安放炸彈的男人,更是親眼見證了厲淨琛叫人對柳清幽做那些事情的那一幕。
現在得知沈長卿可以不用自己跟著,他簡直就是謝天謝地。
到了房間外麵,沈長卿腳步頓了頓,一聲女人的慘叫從裏麵傳來,而外麵整整齊齊地站著一排保鏢。
沈長卿猜測這便是柳清幽的聲音,她眉頭微蹙,正要推門進去,被一邊的保鏢的擋住了。
“沈小姐,厲總說了,現在誰也不能進去。”
她看也沒看保鏢一眼,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怔愣住了,隻見現在白色的地毯多處都是鮮紅色的血跡,蘇幕被張良控製在一旁,幾乎要崩潰。
而柳清幽此刻正被人丟在地上,那些血明顯就是她的,因為她現在手臂和背部都受了傷,明顯是被人用匕首紮的。
因為那些傷,不僅傷勢,就連位置都和自己身上的一樣。
她將目光轉到厲淨琛身上,無比複雜,甚至帶了幾分恐懼,這就是厲淨琛麼?她怎麼覺得,這樣的厲淨琛這麼陌生。
“你怎麼來了?”見她就這麼進來了,厲淨琛眸子狠狠一凜,看向門口的保鏢。
兩個保鏢急忙低著頭,一個字也不敢說。
“我若是不來,你豈不是還要殺人?”沈長卿看著坐在地上的柳清幽,她的傷口一直往外麵滲血,若是再不治療,性命堪憂。
雖然她可恨,但這樣的做法和柳清幽這樣可恨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是她應得的。”厲淨琛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將沈長卿完全籠罩在其中,他定定地看著沈長卿,那雙眸子深邃的要將人的都卷進去一般。
“他們傷了你,這是代價。”
“我隻希望他們被送進監獄。”沈長卿深深地吸了口氣,卻發現全是血腥的味道,她緊緊皺眉,忍著不適道。
“行。”厲淨琛對著張良使了個眼神,很快張良便叫人帶著蘇幕和柳清幽走開了,看樣子像是將兩人送往警察局了。
沈長卿堪堪地鬆了口氣,難以想象,如果自己晚到一會兒,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之前蘇幕喊得喉嚨都嘶啞了,也絲毫不能讓厲淨琛住手半分,而如今沈長卿不過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便叫厲淨琛住手了。
張良和之前留在房間裏麵的兩個保鏢相視一眼,眼中皆是不可思議,盡管他們跟著厲淨琛已經很多年,卻永遠看不出厲淨琛到底在想些什麼。
所有人都迅速消失,隻剩下白色地毯上麵鮮紅色的血跡,沈長卿後背傳來一陣刺痛,卻想轉身就走。
“站住。”冷冷看了眼沈長卿的背影,厲淨琛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還有事嗎?”沈長卿站住,心上浮起幾分苦澀。
她答應了厲寧那個要求,便意味著和厲淨琛之間畫上了一個句點。
“我送你回去。”厲淨琛走過來,不由分說地公主抱起沈長卿,大步往外麵走去。
他細心地躲過了沈長卿身上的兩處傷口,周身浮動著叫人害怕的冷意,唯獨沈長卿躺著的懷裏溫暖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