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淨琛冷厲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他將煙頭在一邊的垃圾桶上撚滅，看著沈長卿的眸子幽深得想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厲淨琛，你要我說幾次？”
出乎人意料的，沈長卿並沒有像以前很多次那般跟厲淨琛投降，反而是截然相反的態度。
厲淨琛薄唇緊抿，眸子寒意凜凜。
“我跟你玩膩了，要分手，你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她緊急攢著自己的衣袖，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痛，哽咽出聲。
但沈長卿沒有，表情依舊冷若堅冰。
“什麼時候輪到你做決定了？”厲淨琛冷哼，聲音從喉嚨裏麵艱難地擠出來，字字透著涼意和不容置喙。
“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沈長卿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將眸中的淚水逼回。
沈長卿，不能在連累他了，不管是從什麼樣的角度考慮，你和他都不適合，這份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
所以以前那些美好的日子，都忘了吧，就當沒有存在過。
“但我怕死，求你放過我吧。”
厲淨琛淩厲的眸子怔了怔，那層堅硬的冰層竟然出現了幾絲裂縫，想起張良給自己看的照片，當時沈長卿躺在雪地中，她的身下是一大片被染紅的雪......
八年前那一幕再次在腦海中浮現，他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難道沈長卿也要走上和她一樣的道路嗎，不，他不允許！
“抱歉。”沒有想到厲淨琛反應會這麼大，沈長卿竟然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眼中的痛苦和掙紮。
但她不能心軟。
“傅導，我們走。”沈長卿轉身牽著傅元凱往外麵走去，而這次，厲淨琛竟然沒有阻攔。
兩人擦肩而過。
出了醫院又往前走了將近百米，沈長卿終究是撐不住，背上的疼痛讓她雙腿打顫，無法往前走了。
“何必逞能呢？”傅元凱早就看沈長卿在逞能，見狀將她一把抱起，往自己的車上走去。
沈長卿疼的直冒冷汗，死咬著嘴唇，她不這樣，厲淨琛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自己離開呢？
傅元凱將還是一身病號服的她放在車上，沈長卿往醫院大門看去，隻看見厲淨琛仍站在那兒抽著煙，背影說不出的寂寥。
她微微歎氣，希望這一切就這樣結束吧。
厲淨琛轉過身來，傅元凱的車子已經離開，他看見了沈長卿因為傷口而不得已停下的那一幕，幽邃的眸子深不見底。
如果真的隻是怕死而要離開他，那她又何必這麼不顧自己的傷勢堅決離開？
“厲總，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張良趕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沈長卿牽著傅雲凱走出醫院，而厲總竟然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這一點也不想自家老板的做事風格。
“回公司。”厲淨琛丟了煙頭往外麵走去，帶起一陣冷風，神情說不出的落寞寂然。
張良急忙跟上去。
蘇桃、於於和於奕晚些時候又來了趟醫院，正巧碰見給沈長卿收拾衣物的蔣美涵，這才知道沈長卿這會兒已經在傅元凱家中了。
厲淨琛的車子在集團總部停下，他一路去了辦公室，推開門進去，便聞到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