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酥麻伴隨著酸疼侵襲了沈長卿的大腦,她單薄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栗,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厲淨琛望著沈長卿白皙光滑的後背,深邃的眸子並不雜念,視線停留在她尾骨的位置,那裏一大塊的淤紫,中心位置磨破了皮,血紅的一片,還在往外滲著血絲。
正如醫生所說,主要還是皮外傷,隻是輕微的骨裂,並不嚴重,確認過後,厲淨琛的手並沒有挪開,力道適中地揉了揉淤血的地方。
“平日不是挺機靈的?怎麼今天傻乎乎地讓淨心踹了?”
“不讓她把氣消了,以後麻煩隻會更多。”
“你倒是挺了解她,她確實是被我和父親寵壞了。”
不得不承認,厲淨琛按摩的手法很專業,很快沈長卿就覺得背後的疼痛有所緩解,而那隻帶著薄繭和體溫的手擦過皮膚的時候,甚至讓她有種舒服得想要打盹的感覺。
傅元凱望著眼前一幕,自覺退了出去,顯而易見,沈長卿和厲總的關係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惡劣。
離開約莫半個小時,傅元凱再次回到了病房,此刻他的手裏多了一個柔軟的靠枕、保溫杯還有一些其他的零碎物品。
“厲總,長卿需要住院休養幾天,還勞煩你方便的時候,安排人送些換洗衣物過來。”
“好。”
傅元凱幫著沈長卿調整好躺下的姿勢,又檢查了一下她手背上的吊針,為她倒好一杯熱水之後便在旁邊坐下了。
而另一邊,厲淨琛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一時間,兩個男人都沉默地呆在病房裏,氣氛難免有些詭異。
厲淨琛和傅元凱兩個人,一個清冷淡漠、一個溫和沉靜,灼灼的視線都落在沈長卿的身上。
傅元凱給她蓋上了被子,她在被子裏縮成一團,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因為細微疼痛發紅的臉,襯得整個人更加軟糯可憐。
“那個……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好了。”
“我留在來陪你。”傅元凱輕歎一口氣,“你在劇組受的傷,我作為導演,需要負責。”
“不,不怪導演,是我的私人恩怨,而且還耽誤了劇組進度,傅導你不怪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這的確是我們厲家的家事,跟傅導無關,接下來怎麼處理我會安排。”
厲淨琛不冷不熱地開口,儼然是在下逐客令。
傅元凱愣了愣,有些不放心地望向沈長卿,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子帶著幾分探究。
沈長卿黑白分明的大眼轉了轉,瞟到旁邊大魔王冰塊一樣的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實在不想跟厲淨琛獨處一室,但好像麻煩傅導也說不過去。
看出沈長卿的為難,傅元凱勾了勾嘴角,站起了身,“好好休息,過兩天再來看你。”
沈長卿的目光追隨傅元凱清瘦頎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直盯著她的厲淨琛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舍不得的話,我去把他叫回來。”
“啊……”
沈長卿不知道是不是水掛多了,腦子片刻的短路,她愣愣地望向厲淨琛,一臉無辜。
厲淨琛側臉對著沈長卿,幾根黑發在微風中囂張的飛揚在臉側,發絲掩映下,他的眉目異常清秀,削薄高挺的鼻梁以及色澤好看的唇,過分完美的麵容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