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老東西,你讓我去倒插門,你沒得失心瘋吧?”
一聽到師傅讓他去楚家入贅,劉遠虎目圓睜,看著端端正正坐在案台上,老學究一樣的老道士,有些忿忿然。
劉遠其實家庭條件不壞,被師傅弄到山上當道士,全是因為當年這老道士一番忽悠,說劉遠十八歲那年有個坎,父母怕他真的有意外,看老道也有幾分真本事,就讓他跟老道士上了山。
到了山上劉遠和老道士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可以說盡得老道士真傳,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不過他生性好動,這一天天的把山上折騰得雞飛狗跳,就差沒有把老道士的老窩端掉。
老道士後悔不迭,恰逢老友來電話招劉遠入贅過門,這才想起之前還給劉遠定了這樣一門親事,於是趕緊趁機把這個徒弟弄走。
可他的這個心思哪能瞞得過劉遠,兩人對峙一番,劉遠恨恨道,“有你這樣的師傅嗎,要趕徒弟走,我就是不走!”
而老道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顫巍巍地站起,本來繃得極其嚴肅的一張臉,隨著“嗤”地一聲笑,那僅有的一點兒仙風道韻隨之蕩然無存。
劉遠暗道要壞,果然那老道士眼睛一眯,笑容收斂,拿著拂塵的手驟然一伸,劉遠就再也動彈不得。
“師傅饒我,疼啊!”
“現在知道疼了,那你說到底去不去倒插門?”
“不去……哎吆,我去,師傅,咱可說好了,我下山破了身,你那絕活就後繼無人了……”
老道士手上的力道緩了緩,再次嘿嘿幹笑兩聲,“你這小兔崽子竟敢要挾我。
實話告訴你,我那都是騙你的,該教給你的我都教給你了,從今天起你還俗了,老老實實地去倒插門,然後給我抱個大胖孫孫回來,知道嗎?”
“哼,既然沒得談,我跟你一刀兩斷,這總成吧?”劉遠索性撕破臉,準備和老道決裂。
不過想來想去,他改變主意了,憑借多次對敵鬥爭經驗,他根本就不是老道的對手,於是他一臉諂媚地湊到老頭子麵前說道。
“我的好師傅,這倒插門也行,不過有個條件,你給我介紹的那女子,必須得長得和六丫一樣有感覺,要不然免談!”
老道一愣,這事兒也怪自己當初為了讓這小子潛心學道,隻能騙她說像六丫那樣的姑娘才是清純玉女。
那時六丫已經嫁了三個丈夫生了六個兒子,天天磨豆腐,那身子壯得跟頭牛一樣!那是什麼?那是活生生的一個女漢子!
他丫的當初自己這腦袋瓜子得有多不正常,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借口讓那小子留在山上。
“少廢話,快給我去,你要是敢半路上逃跑,我當初給你吃到肚裏那蟲子,就會咬破你肚子鑽出來,嘿嘿……”
劉遠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在自己小時候,那老道士確實經常給自己喂食蟲子,並且告訴他那是特意培植的“蠱”。
再說了,他到底養育了自己,於情於理劉遠也不想氣壞他,隻能夠歎息自己命運多舛。
“但願,我那沒過麵的媳婦是像六丫一樣的清純玉女,而且還好生養,還骨感!”
聽了劉遠的話,老道不由苦笑,看來這土鱉是鐵定要把這歪曲的審美觀帶到都市去了。
老道有些不耐煩,不想再和劉源這樣扯皮下去,於是直接把他拉到了火車站,連推帶操,威逼利誘送上火車,任其自生自滅。
二十年前,劉遠因為骨格清奇,被他餿道人擄到山裏,接受鍛造,如今卻直接被他以入贅楚家為由送出山門,其中的深意,又有誰能夠體會?
接下來幾個小時的頭暈目眩,劉遠來到了燕京城,剛剛走下火車的那一刹那,劉遠差點被眼前摩肩擦踵的人流嚇住。
恢宏的城市,連成片的高樓大廈,讓劉遠的心中充滿了震撼。
不過,當他的目光看向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女人時,他心中原本對這個世界的認可立即被徹底顛覆。
燕京在整個華夏,那算是幾個拔尖的人文經濟名城之一,但是女人的品質,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這沒胸沒屁股的,誰能比得過六丫啊!”劉遠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六丫的光輝形象,免不了又是一番嗟歎唏噓。
其實這也不能怪劉遠,從小他就飯量大,一斤四五個頭的饃饃,一頓飯下來能吃到六七個,可說起來不怕人笑話,他見過的女人不超過一巴掌,有四個是經常來這道覌裏送些棉麻織物的老大媽,另外就是送豆腐的六丫。
每一次六丫上山,總是一隻手提著三盤豆腐,總共七八十斤,單這一手,就讓劉遠折服不已。
之前有人說六丫不能生養,劉遠就打抱不平過,結果還真讓劉遠說中了,曆經四任丈夫,六丫終於撥雲見日,連生6個,都tmd是帶把的,這才是真女人呢。
車站上人流湧動,劉遠的目光不停穿梭在來來往往的那些女人身上。
沒多久他便無奈的歎口氣道,“老道可千萬別給我弄個沒胸沒屁股,沒身高的三沒女來,那樣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屈服的!”
就在劉遠胡思亂想的檔口,他的老式諾基亞上顯示了來自餿道人的一條信息:你的未婚妻叫楚若薇,記好了,她今天會到車站去接你,仔細看著點兒,別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