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想吃什麼?我開車帶你去,可以走遠一點。”
“昨天那家……那家咖啡。”
他已經忘了昨天喝的是什麼,隻記得香味很適口,被揉得心癢無法集中精力回想,又聽到秦覃低著頭說,“你已經錯過兩次機會了。”
“啊……喝咖啡的機會?”
“離開我的機會。”
文頌眉頭一皺,抬腳蹬在他膝蓋上,“那你到底準備了多少次機會,要讓我離開你?”
秦覃低聲笑起來,輕輕吻他的腳背,“隻有兩次。”
雖然到這兒停留的時間短暫,可並不是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起碼男朋友是到手了。
秦覃去酒店還被子時,他忽然想起微博的私信,就又坐在車上拍了幾張照片,修修圖發過去。
【溫水送服:謝謝你的推薦~我現在就在海邊,還有種神奇的直覺,說不定我們來的是同一片海哈哈哈】
【溫水送服:真的很漂亮,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天空是彩色的】
【溫水送服:「圖片」「圖片」】
他和小黑粉聊天並不頻繁,但是最近總會收到對方“早安”的表情包,也還是不聊天,隻是發表情包。
想想就是從那晚提起大海時他沒有回複開始的。他當然能察覺到,這樣被人惦念著很暖心,在秦覃不在的日子裏也給了他慰藉。
【溫水送服:這裏的咖啡也很好喝,雖然我還沒有見到老板,但可能他真的是為了看海才開店呢?一定是個很浪漫的人】
【溫水送服:我最近不太對勁,讓你也在擔心吧?不過現在我已經覺得好多了,果然是要多出來走走,心情會煥然一新】
【溫水送服:我會好好生活的,以後的每一天都好好過】
“你知道purple line嗎?指的是黃昏時的海平線。”
回程的路上,文頌戀戀不舍地往後看,大海離得越來越遠了。
“因為晚霞是紅色的,海水是藍色的,所以海平麵交彙處的海平線就是一條紫色的線,purple line。下次我們再一起來看吧……你幹嘛不說話?”
“我在想你。”
“……”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說再見了。
文頌本來已經緩和了情緒,被他一說又心裏酸溜溜的,念念不舍的目標轉移到了他身上,“那我送你到機場。”
“送我到機場,你自己怎麼回家?”
“那……我把藍嵐叫來機場開車。”
好兄弟就是哪裏需要哪裏搬。
他當即發消息過去叫人,“這樣你就不用送我回家了,直接去機場還可以省點力氣……等過完年我就去考駕照!以後再出門就可以和你換著開了。”
“好。”
這是上高速前的最後一個紅綠燈。秦覃簡短的回答,車子停穩拉開安全帶,傾身過來吻他。
他們充分地利用了寶貴的四十秒時間。最後五秒坐回去,秦覃發動車子繼續正常行駛,語氣還帶著略微的遺憾。
“下次紅綠燈要等很久了。”
“……”
文頌臉上發燒,想起自己那句“你應該抓緊時間親我”。
好會抓。
路上沒有太多娛樂項目,他沒有吃零食也沒有玩手機,聽著車載電台裏的音樂惆悵即將到來的分別。
秦覃哼了兩句和電台音樂不相幹的歌。他居然聽出些韻味來,抓緊時間表現自己的審美進步,“好好聽!我喜歡!是什麼歌?”
“《生日快樂歌》。”
文頌一愣,自己也哼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對哦。”
一個寫歌的,男朋友居然是個樂盲。
秦覃體貼道,“不怪你,我降調了。”
“……等我回去就重新把樂理都再學一遍!”
“你學過?”
“小時候學過一點,我媽媽教的。”
文頌說,“她很喜歡音樂,可惜沒有遺傳到我。”
說起這個,秦覃順口道,“有部電影片尾曲找我邀歌,但有綁帶條件。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接。”
雖然模特拍攝算不上是他喜歡的工作,但確實能幫助他接到喜歡的工作。知名度擴大之後,另一個身份也會得到注視。他第一次接到邀歌的商業合作,說不興奮是假的。
“怎麼樣的綁帶條件能讓你為難啊。”
文頌感興趣地問,“他們要你在歌裏編廣告詞?”
真是那樣合同早就簽了。
他心裏的秦覃會因為那種事猶豫嗎,底線好像挺高。
“他們要我去電影裏客串角色。”
文頌震驚道:“你都這麼紅了嗎?!”
“……”
“雖然我還沒有做好當男明星的地下情人的心理準備,不過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秦覃問:“你想要我去嗎?”
“隻要不是吻戲床戲感情戲就還好……電影班底怎麼樣?那個楚楚阿姨是你的經紀人,她對你好嗎?工作上。”
“工作上很專業,考慮周到。對我也不錯。”
“那就好。”
他語氣逐漸周密,“萬一是部爛片會拖累你的,再說,如果是為了節省開銷才要你同時出演和作曲的話,導演也太雞賊了,說不定投資有問題。要讓你的工作助理好好調查一下片方再決定。”
秦覃連連看了他好幾眼,有意外也有讚賞。
“幹嘛這麼看我……好歹我家裏也是做生意的。我聰明著呢。”
文頌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小小的虛榮心,“再說,我可是你的事業粉。”
作為粉絲簡直是人生贏家,早早就把正主搞到手了。再想想程識,他發掘潛力股的眼光簡直不要太厲害。
幾個小時眨眼就過,哪怕給每個紅綠燈路口都分配一個吻,機場還是說到就到了。
他發微信給藍嵐時還額外附加跑腿服務,去他家裏帶了那件大衣過來,“上次在秀場看到你穿,把我帥傻了。”
他親手給秦覃換了大衣,果然比穿在他身上好看多了,剪裁合身,比想象中更帥氣挺拔。心愛地摸來摸去,聽到機場的廣播聲越發舍不得,“其實我還有一個夢想,想要把臉埋進男朋友的大衣裏擦眼淚。”
“……”
秦覃懂事地掀開大衣,被他緊緊抱住,“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我後天就回……”
“那也得給我打電話!”
“……好。”
“萬一你明天就跳到鬱期,然後又一個月不來見我怎麼辦。”
文頌心肝脾肺腎都隱隱作疼,一點也不想回憶上個月是怎麼過的,“你努努力,稍微自信一點,至少給我發條消息,哪怕是傻話也行啊。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藍嵐還說讓我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