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後巷的光線陰暗,嘈雜的聲響仍舊隱約的傳過來一些,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一絲黴味。向來這樣的地方,都不太幹淨,隻是酒醉的人通常都不會在意罷了。
聽了白小溪的話,金世勳不再說話更是無力反駁。
成年以後,是非觀已經告訴自己向墨連城尋仇是多麼荒唐的一件事,可自己沒有退路。如果沒有這樣一種力量支撐著,怕是他也很難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了這樣的成績。
白小溪抱住金世勳,任憑他低迷的啜泣聲在耳邊回蕩著,心疼到窒息的情緒無力再繼續責備,她將聲音放的溫柔了些許。
“我都知道了,爸媽的墓地在漢城遭到人為的惡意破壞,可昨天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漢城警方已經抓到了凶手,是住在附近村子的小孩子惡搞,很多墓碑都受了損。”
金世勳的心狠狠一顫,他正是在回到漢城探望自己養父母的時候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所以思緒才會被強行拉扯回八年前,那個被無數記者堵在門口不敢出來的陰雨天,質問的聲音像是妖魔鬼怪一般,恨不能將他們兩兄妹吃掉。
情緒失控的金世勳迅速買了回到江城的機票,開始將自己關在公寓裏麵計劃極端的報仇行為,仿佛隻要墨連城受到了懲罰,自己的父母才會安然在天上生活下去。
然而,這一切都是荒謬的負麵情緒所致。
白小溪安慰著金世勳,她費盡心機查到了這一切,包括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嗎,卿卿姐在你背後做了很多事,這些天她找不到你也很擔心。”
金世勳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問,淚眼朦朧的看向陰暗光線中熟悉的麵孔,漸漸放鬆了戒備。
“卿卿姐前天親自飛去了漢城,她投資修繕了漢城墓地,並且加強了安保係統,那裏畢竟是爸媽是住過的地方,所以卿卿姐竭盡全力的想要保護好那裏,她知道你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那裏遭到破壞。”
“你還不知道,卿卿姐還在漢城以爸媽的名義設立了私募基金,為的就是給那些沒有社會保障的勞工一個保障,在必要的時候能拿到一些救命錢。
過去的輿論隻是那些無良記者和企業用爸媽作為擋箭牌製造的一些煙霧,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也跟你尋仇的心情一樣,未必是真相有多重要,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寄托和發泄的出口,這一點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昨天整個漢城的新聞都是關於私募基金的事情,所有人都懷著一顆感激的心情,爸媽知道了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說著,白小溪便將手機上的一張照片遞給了金世勳,“其實卿卿姐已經將爸媽的骨灰盒遷移到了江城半山的墓園裏麵,她知道爸媽並非是漢城人,終究是要落葉歸根的。私募基金的事情,也算是幫爸媽在漢城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這也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不是嗎?”
照片上是金世勳和白小溪養父母的墓碑照片,幹淨的深灰色理石被擦得透亮幹淨,自上而下的光芒散落在地麵,墓碑上熟悉的照片仍舊帶著淺淺溫潤的笑容,亦如昨日般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