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鐵網並沒有改變蘇婉晴聰明的頭腦,除了性格變得更加陰暗了些,一切照舊。所以她很清楚眼前的狀況,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當年我為什麼會跟卿卿結婚,原因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是你告訴周萍的?”墨連城的語氣森冷,沒有一絲溫度可言。一句問話而已,卻生生的像是狠厲的質問,他分明是在埋怨,是在問責。
蘇婉晴聽了墨連城的話,猛然抬頭,陰暗的光線中墨連城五官的棱角依舊分明,半年未見,他的氣度始終超凡,帶著陣陣攝人心魄的寒意。
掛著巨大黑眼圈的蘇婉晴看上去疲憊不堪,入獄以來,她從沒有睡過一天安穩的覺。她終於知道慕卿卿為什麼會拚了命的要致自己於死地,這樣非人的折磨會將一個人心底最純良的部分統統化成怨恨。
這半年來,蘇婉晴也曾做夢墨連城會不會心軟來看看自己,沒想到時隔半年的第一次見麵仍舊無法擺脫慕卿卿這個女人的影子。
蘇婉晴搖頭,目瞪口呆,“我沒有。”
“不是你還能有誰?”
墨連城的眼神沒有一點戀舊,他直勾勾的瞪著蘇婉晴,“我找人查過周萍的近況,自從林國政去了國外之後他們就離婚了,林國政隻給她留了一百萬,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揮霍一空。
昨天,周萍去找公司找過我,你應該是知道什麼事情。”
蘇婉晴的麵容頓時陰沉了半分,可最終她卻苦笑了兩聲,“我媽以前是喜歡賭,但是自從嫁給了林國政,她改掉了這個毛病,沒想到現在又撿起來了......”
墨連城的目光筆直的如同一把利劍,狠狠的抵在了蘇婉晴的命脈上,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告訴周萍,如果她打算繼續這樣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墨連城並沒有理會蘇婉晴說些什麼,他今天來的目地也不是打算聽蘇婉晴無謂的解釋。
說完,墨連城便留下“好自為之”四個字,起身要走。
蘇婉晴猛的站起身,身後的椅子被推開,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拉出一聲尖利的長音,“墨連城,我說了當年的事情我沒有告訴過我媽,我已經這樣了,你認為我還有心思利用當年的事去破壞你跟慕卿卿嗎,為什麼你從來不肯相信我!
這半年來,那女人根本沒來看過我,她知道沒我沒錢了,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認了,我怎麼可能左右得了她在外麵做些什麼!”
“墨連城,墨連城......”
蘇婉晴的聲音淹沒在冰冷的牢獄之中,墨連城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去看她,而是直接推門離開了會麵室。
蘇婉晴不停的叫著墨連城的名字,她恨不得追出去解釋清楚,可一道鐵門便足以禁錮住她的腳步,眼看著墨連城越走越遠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蘇婉晴,再一次臨近崩潰邊緣。
她發了瘋似的不停的用手捶打著桌子,直到管教將她拉開。
“幫我打電話,我要申請,我要求見我媽,我要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