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
慕卿卿隻覺得一陣暈眩,便下意識的喊出了墨連城的名字,隻是終於在回過神的片刻察覺到了坐在駕駛位置上傳來的一絲冰冷。
在關鍵時刻將慕卿卿從鐵鍁下麵救出來的人不是墨連城,不是成蹊,也不是鍾霖,而是宋顏書。盡管他將棒球帽的帽簷拉低,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可從慕卿卿的角度看去還是一眼便認出了身旁這張熟悉的麵孔。
“是你啊,怎麼來了?”慕卿卿覺得驚魂未定,剛剛如果那個工友手中的鐵鍁真的砸在了自己的頭上,恐怕也來不及在看一眼明天的太陽了。
宋顏書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不得不承認,他對慕卿卿糾結的情感是矛盾的,總是時時刻刻的惦記想念,但卻在每一次見麵的時候,都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呼吸困難。
感情裏麵的虐心是有癮的,當事人往往不可能當機立斷的決定自己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就像是一向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的宋顏書,在麵對慕卿卿的時候,也不止一次的違背自己暗下的決心了。
天色暗淡了不少,原本熾烈的太陽被一層密實的雲霧死死的擋住了,近來江城的天氣總是不穩定,經常是上一秒晴下一秒雨。
車子飛快的駛離工廠門口,如離弦的箭一般從街頭一直到巷尾,便消失不見了。
原本針對慕卿卿的幾個工人見慕卿卿落荒而逃,注意力便轉移到了墨氏集團來的幾個保鏢身上,這種敏感的時刻,工人們的情緒都是極為脆弱且焦躁的,禁不起一絲一毫的扇動和試探。
就像是此刻,鍾霖若是不吃些苦頭想必是很難脫身的。
一直到那些聚眾的人群在後視鏡裏徹底的消失不見,宋顏書才緩緩開口,語氣裏分明帶著一絲責怪的意味,“你知不知道這種場合你根本不應該出麵,他們見到了公司最高管理層會更加肆無忌憚的乘勢而上,趁機要挾!”
慕卿卿沒有說話,因為她也開始從最初的堅定變得動搖了自己的想法,究竟這麼做是不是對的,答案已經不那麼清晰可見了。
片刻,慕卿卿將臉轉向窗外,有些喃喃的沉聲說道,“也許真心跟真心也不是對等的......”
的確如此,現實社會一向都喜歡用出其不意的方式教會人們一個終身難忘的道理,比如慕卿卿又長了一個教訓,真心有的時候還不如一遝鈔票來的有力度,在權利金錢麵前,真心是最最可以任人踐踏的。
宋顏書不著痕跡的朝著副駕駛的位置看了一眼,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些,才轉移了話題,“你受傷了,沒事吧?”
一陣無比漫長的沉默過後,慕卿卿閉目將身子向下滑了滑,用有些萎靡的聲音說道,“有事,不過是這裏......”
慕卿卿攥緊拳頭,狠狠的敲了兩下自己的胸口。這段時間,她的確是承受了太多,在加上一個墨寒更是足夠讓慕卿卿的精神時刻的保持著緊張,一刻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