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站起身的時候,麻痹的雙腿將她的身體再一次推坐在椅子上,兩隻腳像是踩進了螞蟻王國,酥酥麻麻又帶著一絲絲刺痛的感覺難受至極,讓慕卿卿開始有點想哭的衝動。
鼻尖的酸楚讓慕卿卿的眼角噙出了淚水,她握著墨連城的手,再一次起身強忍著因為坐的時間太久而麻痹掉的雙腿,俯下身子貼近墨連城的耳邊,從前熟悉的薄荷味道香氣已經被醫院裏麵的消毒水氣味掩蓋掉了,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慕卿卿發覺墨連城已經躺的太久了,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擰了一把,疼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了墨連城的枕頭旁邊。
黑暗中看不清楚,淚水已經將白色的枕套陰濕一片,小聲的啜泣在病房裏麵那邊的格外的清楚。
慕卿卿一隻手握著墨連城的手,另外一隻手伸進自己上衣的口袋裏麵摸索了片刻。隨後,她將墨連城的手搭在了自己剛剛從口袋裏麵拿出來的那隻手上,一絲冰涼的觸感從墨連城的指尖滑進了心髒。
是戒指,是墨連城那一次在海邊一怒之下扔給慕卿卿的那枚戒指,是與他們從前結婚時一模一樣的戒指,雖然樣子一模一樣,可意義卻截然不同。
慕卿卿並沒有扔掉戒指,而是始終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在身邊,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是在這樣的境地下戴在手上。
慕卿卿緩緩開口,幾乎已經失聲,她的喉嚨哽咽的難受。
“墨連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這些話我就隻說一次,如果你錯過了,我可是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的!”
“我答應嫁給你,重新做你的墨太太......”
慕卿卿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已經完全模糊掉了她的視線。片刻,病房裏麵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她開始輕輕搖動著墨連城叫他醒過來。
“墨連城,你到底聽到沒有,你醒醒啊,醒醒......”
搖動的力道漸漸加重,慕卿卿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墨連城,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你故意讓我對你愧疚,是不是!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告訴你,你的目地已經到達了,我投降了我認輸還不行嗎,這樣你總可以醒過來了吧!”
“墨連城!”慕卿卿陡然拔高了嗓音,鍾霖聽到裏麵的聲響擔心的從外麵衝了進來,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的慕卿卿眼睛生疼,早就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瞳孔瞬間收緊,慕卿卿抬起手下意識的擋在了麵前。
“慕小姐,你別這樣!”鍾霖將慕卿卿從墨連城的病床前拉開,墨連城沒有醒,這件事已成事實。
鍾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情緒激動的慕卿卿拉出病房,他知道慕卿卿越是看著墨連城的臉,越是難以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