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別睡了好不好。”
洛西澤聲音低沉有些顫抖。
目光轉向尚淺身側的手上抬起握在手心裏,軟弱無力的觸感讓他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他最不喜歡這樣沒有活力的小狐狸了!哪怕她現在醒來,罵他,打他都好,就是不要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對不起……”洛西澤將尚淺的手貼在側臉,黑色的眸子帶著水光,看著睡熟熟的尚淺。
病房裏安靜的很,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洛西澤的背上,清冷的月光下背影顯得更加淒涼。
時間如同指尖的流沙,一粒粒的從指縫間溜走。
月光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隱退,而洛西澤的姿勢依舊沒變,隻是偶爾睫毛微微顫動一兩下,生怕錯過尚淺的一個表情。
尚淺也乖巧的很,在洛西澤的注視下表情沒有變過一下。她越是這樣乖他越是慌亂。
11個多小時過去了,洛西澤不知多少次想走出病房讓醫生來看看,但是又害怕他走了,小狐狸自己醒來發現在陌生環境害怕。
這一覺睡的很是死,沒有任何的夢,隻是覺得眼皮很沉,身子也很輕沒有任何力氣。
看到微皺眉的尚淺,洛西澤陰沉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但又不敢出聲,隻好一眨不眨的等著尚淺睜開眼睛。
好累……
尚淺唇翕動,睫毛慢慢的上翹,口好渴……
“水……”
尚淺聲音微弱似在夢囈。
洛西澤皺了下眉,沒有聽清尚淺在說些什麼,彎下身子,湊過頭。
尚淺幾次翕動唇瓣但都沒有出聲,過了幾十秒終於聽清了那微弱的聲音:“水……”
洛西澤急忙直起身子,拿過櫃子上的水杯,托起尚淺的頭,將水杯湊到尚淺的唇瓣小心的傾倒。
唇瓣一陣清涼,尚淺眼鏡微微張開,有些急切的要喝更多費力的仰起頭抬手要拿著杯子。
洛西澤坐在床上讓尚淺靠在他的懷裏,手握住她的手往杯子上帶去。
喝了一大杯水尚淺輕喘著氣,手慢慢的垂落,嘴角濕漉漉的順著躺在修長的頸項上。
洛西澤眸子帶著心疼,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尚淺的嘴角,脖頸。
熟悉的茶香縈繞鼻尖,尚淺意識還不是很清楚,眼皮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張開合上。
“孩子……”
微弱的聲音讓洛西澤手一頓,隻是一刹便恢複,繼續將尚淺濺在脖子上的水擦幹。
尚淺眼眶溫熱,垂著眼看著平平的肚子,淚水無聲的湧了出來。
她和他之間唯一的牽連都沒了,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這場高效率婚姻的結束?
說是話,在這場婚姻裏,她並未有付出什麼,一切事情隻要有這個男人在都不會是問題,而她偶爾的吵鬧對他來說應該是生活中的調味劑吧?
身側的手動了動,撫上平坦的小肚子上,淚水再次朦朧視線。
小寶寶,你是在怪媽媽最近總說你是個麻煩,所以你不願做媽媽的麻煩就自己消失了是麼?
小寶寶,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懷裏哭的淚人的尚淺,洛西澤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撫著她的頭。
尚淺咬著唇,抬手攥著洛西澤的胳膊,將頭埋在他的懷裏抑鬱不住的哭泣著。
懷裏的人哭的一抽一抽的,洛西澤聽著心像是被人撕裂了般難受。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怕他一開口也會忍不住的掉下淚來。
洛西澤眼眶泛紅,薄唇緊抿。
哭了好一會,尚淺覺得嗓子有些啞,發出聲音喉嚨都扯著的疼。
“洛西澤我們離婚吧。”
洛西澤身子一僵,不作回答將尚淺抱的更緊了。
尚淺被抱的有些喘不過氣,掙紮了兩下,費了半天力氣才拉出不到5厘米的空隙。
她累了,不想再去與他冷戰來冷戰去的。
一開始她覺得隻要兩個人相互喜歡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現在想想是她天真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最親近的人也會有一天因為某些事情不愛你,拋棄你,更何況是原本就毫無牽連隻是突然看對了眼有了一時興趣的人。或許她和他可以曆盡千難最終在一起。
尚淺苦笑,摸了摸肚子。
她沒有那個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