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謙從上場門出來,高老板也從對麵走了出來。
郭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應該是剛才打架輸了的緣故,因為他的蟒袍還有點皺巴,頭上的草王盔也是帶的有點歪,高峰在一旁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郭謙則是一點都不在意,說道,“呂大夫,明日母後要在甘露寺麵相劉備,這要是相中了豈不是弄假成真,快快想一良策!”
高峰走過來,給郭謙整理了一下戲服,又把草王盔給他戴正了,然後說道,“這有何難,千歲可命賈化埋伏在甘露寺外,在酒席宴前,殺他個措手不及!”
郭謙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此計甚好,快去傳賈化!”
高峰拱手,下場去了。
郭謙一甩水袖,開口言道,“這正是:……”
本來這裏在京劇中的詞應該是“安排打虎牢籠計,準備金鉤釣鼇魚!”
不過郭謙眼珠子一轉,直接說道,“寧舍一頓飯,我也不舍二人轉!唉嗨唉嗨唉嗨呦!——”
果然跟於德剛是一對好搭檔,講究前後呼應!
郭謙扭著大秧歌就下台去了,台下的觀眾也是報以熱烈的掌聲歡送。
裴琰之再次出場,一出場,就引起了全體觀眾的哄堂大笑。
原來裴琰之比剛才郭謙的模樣還要慘上幾分,胸前的白色髯口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腰上的玉帶也是從中間斷開了,幸好玉帶在後麵是固定在蟒袍上的。
隻見裴琰之一副剛打完架,氣哼哼的樣子,左搖右晃的走了出來,喬福也是趕緊上前迎接。
裴琰之落座,一副氣不平的樣子,衝著旁邊一臉關切的喬福說道,“你不服?”
喬福一副要摔倒的樣子,這話怎麼說來著。
裴琰之坐在那裏,一臉怒氣,說道,“這個孫權也太過霸道了,我怎麼說也是他哥哥的老丈人,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爹吧!他竟然敢跟我動手,你說他是不是要瘋啊!”
台下的觀眾都要笑死了,你是人家哥哥的嶽父,怎麼四舍五入就成人家的爹了。
果然是幹啥啥不行,胡攪蠻纏第一名。
裴琰之喘著粗氣,說道,“我想好了,你孫權不是牛嗎,你想要用這美人計來害劉備,那我就騙騙讓你的美夢落空,明天老國太這不是要甘露寺麵相劉備嗎,我估計啊,孫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他們會在酒席宴前動手除掉劉備,那可就壞事了!這可是要想個主意啊!”
喬福在一旁問道,“什麼主意啊?”
裴琰之想了想,扭過頭去,從桌上拿了一個小盒子,說道,“劉備年老,鬢發斑白,這盒烏須藥你給他送去,讓他將須發染黑了,明天相親的時候也好看一些,然後告訴他,讓他的那位保駕的將軍,內穿大褂,外罩馬褂,做一個防而不備,是備而不防啊!”
裴琰之說完之後,一揮衣袖,就下台去了。
喬福看著裴琰之的背影,說道,“我們相國說了,讓他的那個保駕的將軍,內穿馬褂,外罩馬褂,哎!怎麼倆馬褂呀?”
就這麼一路上,喬福一邊嘀咕著詞,就來到了館驛,高喊一聲,“煩勞通稟一聲,喬福求見!”
王九瓏從下場門的方向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走出了一個虎虎生風,走出了一個一日千裏,走出了一個恍如隔世,來到了喬福的麵前,問道,“你這打更的老頭來這裏何事啊?”
下麵的觀眾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喬福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佝僂個身子,看著確實像電視裏打更的老頭,就是手裏缺了一個鑼。
喬福說道,“求見劉皇叔!”
王九瓏一回頭,說道,“有請主公!——”
於德剛也是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出來,問道,“四弟,何事啊?”
王九瓏一指喬福,說道,“主公,有喬府的管家前來求見!”
“快快有請!”
喬福轉了一圈,來到了於德剛的麵前,說道,“參見叔叔!”
於德剛震驚的看了旁邊的王九瓏一眼,說道,“他們東吳人都這麼客氣嗎?”
喬福也是趕緊改口,說道,“不是叔叔,是皇叔!”
王九瓏說道,“見麵先挫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