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既是形容現在的京劇,更是形容現在高派的風雨飄搖,如同拿破敗不堪的城池一樣,雖然還有個形,但是裏麵已經沒有人了,沒有靈魂了。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京劇昌盛的時候,刀馬旦雖然有些沒落,但是照樣是一股不可或缺的行當,那時還是很幸福的,但是現在的刀馬旦,真的是想想都覺得傷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現在京劇已經麵臨著生死存亡的問題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且自己現在也已經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了,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一切,所以隻能絕望的看著京劇的沒落,高派刀馬旦的消亡。
是的,絕望!
看著師父眼中一滴淚竟然落在了這張紙上,將一塊地方陰濕了,頓時這張書法就算是廢了,高峰歎了口氣,抹了一下自己眼睛,抬起頭來,自嘲的說道,“寫的時間太長了,眼睛都酸了,香君,你……”
高峰一抬頭,看見麵前站著的不是自己的夫人,而是裴琰之的時候,臉上的微笑頓時僵在那裏,手中的毛筆一顫,一點墨就滴在了書法上,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關注這個了。
一股傷感而且尷尬的氣氛彌漫在書房內。
高峰輕咳了一聲,臉上閃過了一絲的不自在,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將手中的毛筆在旁邊的筆洗中,清洗了一下,淡淡的說道,“琰之什麼時候來的啊?”
裴琰之規規矩矩的說道,“師父,我也是剛到!”
高峰將清洗好的毛筆放好,看了一眼桌上已經被毀掉的書法,眼中閃過了一絲惋惜,說道,“哎!可惜了,這是我今年寫的感覺最好的一次了,哎!真是可惜了!”
高峰將這張書法拿起來,看了一下,然後揉成了一團,扔到了旁邊的紙簍裏,雖然說惋惜,但是有瑕疵的作品,高峰也是棄若敝履。
高峰看著欲言又止的裴琰之,笑著說道,“今天怎麼有功夫來師父這了,你不是這幾天都在京劇院編改京劇嗎?”
裴琰之笑著說道,“昨天就把大致的劇情給寫好了,現在沒有我的事了,那些老前輩們現在正在編寫戲詞呢,等到下周我就要到京劇院去排練了!”
高峰麵帶欣慰的說道,“這次機會太難得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配合,這次的主角非你莫屬,到了那裏,跟各位長輩要好好的學習,切記,戒驕戒躁。
你的嗓子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你還沒有正兒八經上台唱過戲,所以不管是舞台的調度,還是服裝的搭配,你都要好好的跟那些前輩請教,千萬不要眼高手低!”
裴琰之雖然心中暗笑,我當年上台唱的戲,估計比師父您都多,但是裴琰之還是很恭敬的說道,“師父,我知道了,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的跟各位前輩學習,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