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南的老部下倏的看向燕寒墨,就差沒說出一句‘這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燕寒墨卻不以為意,說完了就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菜,然後,自己給自己倒滿酒,一邊喝一邊吃,愜意的不要不要的,仿佛這是他家的飯菜和酒,就敞開了肚皮吃。
而且吃得那叫一個斯文優雅,是的,明明是風卷殘雲般的速度,可是落在別人的眼裏,就是優雅的從容的淡定的,簡直是不要太惑人。
阮向南的老部下已經看傻了眼,就覺得燕寒墨這氣質實在是太高雅了,也不是旁人就可以模仿得來的。
這是一種無解的誰也學不來的氣質。
是的,燕寒墨就這樣旁若無人般的,把阮向南和他的老部下當成空氣了。
氣氛一度沉悶了下來。
阮向南的老部下皺起了眉頭,深深覺得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老首長,燕寒墨,來來來,相逢就是緣,一起幹一杯吧。”燕寒墨不給阮向南的麵子,不過還是給這人的麵子的,漫不經心的把杯子碰了過去,放下後再給自己續滿了一杯,繼續開始吃菜。
眼看著燕寒墨幾杯入腹臉不紅心不狂跳的樣子,這人就知道燕寒墨是個酒中高手了,既然沒辦法把這人灌醉了,他就直接替阮向南說出實情吧,這樣早早的商量好了,大家結束這場飯局,各回各家,就是最完美的了,“燕寒墨,老首長的意思,之前在電話裏已經講了一個大概,你還有什麼可補充的嗎?”
這是關係到這個燕寒墨的生命的。
生命悠關,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問一下比較妥當,因為這也是阮向南的意思。
雖然對燕寒墨對阮向南的態度他有意見,可是阮向南都不表現出來,他這個跟這兩個人沒有半點親戚關係的人,還是悶聲閉嘴吧。
少說少錯,這是真理。
燕寒墨挑挑眉,“阮部長這是要放她一條生路了嗎?”派人守著阮玉,不許阮玉把他和阮煙羅的事情公布出去,那就說明是要給阮玉留一條命了。
“燕寒墨,她畢竟是煙羅……”說到這裏,阮向南又噤了聲,就覺得這其中複雜的關係,他還是不要當著老部下的麵說了,他都不許阮玉說呢,自己更不能帶走說了,哪怕是被燕寒墨逼迫著差點要說出來的,也不能說。
“我知道,可我覺得那是婦人之仁,一切還是如常吧,不用聽阿羅的意見。”
他才不會讓阮向南為了保住阮煙羅的肉身,而放過阮玉,不過是和具軀殼罷了,有什麼可太在意的。
他要的,從來都隻是阮煙羅的靈魂,無關其它。
“你怎麼這麼想?”
“對。”
“可是阿羅不見得會這麼想吧,阮玉要是真死了,煙羅那丫頭也會疼的。”
阮向南這樣一說,燕寒墨心頭一顫,這似乎也有可能,也不是沒道理。
他雖然恨不得阮玉立碼就死了,可也不能讓阮煙羅中著阮玉一起痛。
真愁人。
這身體和靈魂錯位的關係,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恢複到如初了。
“疼不過是一時,可是如果不是徹底的鏟除,早早晚晚隻會更疼,疼上加疼,那還不如趁現在還處在萌芽,沒有什麼姐妹感情的時候處置了呢。
這樣,沒了念想,就慢慢的淡了。”
阮向南深以為然,聽了燕寒墨的話他也覺得有道理,可是讓他對阮玉下手,這一刻,殺伐決斷了無數次的阮向南到底還是猶豫了起來。
畢竟,他與阮玉已經交往了五年多,他們之間已經建議起了很深厚的父女情誼。
就是因為覺得深厚,所以不久前阮玉威脅他的時候,他才會覺得無措。
是的,居然是第一次的覺得無措。
見過那麼多的達官貴人都沒有怕的阮向南在麵對阮玉的時候,真的真的有種微慌的感覺。
實在是阮玉殺不得又必須要殺,這樣矛盾的兩個選擇,憋得人實在是太難受了。
“寒墨,這事我還是再向煙羅確認一次吧,如果她直接同意,那我這把老骨頭也沒話說,她走了就走了吧,這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我們不放她一馬。”
“阮部長不必這樣說,也不必內疚,是阮玉自己找死自己不想活,不怪你。”燕寒墨淡然的為阮向南解圍,既然肯把他叫過來認真研究,看在他叫上他的份上,他就不與阮向南計較了。
“嗯嗯,寒墨說的對,就是那丫頭自己找死,唉。”可臨到句尾,他還是為了阮玉而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