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草藥,這個時候,哪裏有可能去煎藥呢。
隻能直接新鮮的吃下去,然後,聽天由命吧。
阮煙羅把一株草藥送到了燕寒墨的唇邊,他張開唇,慢慢的吃著。
燕寒墨吃著,仿佛那是人間美味似的,可阮煙羅知道藥很苦。
還苦的讓人懷疑人生。
一株。
兩株。
阮煙羅給燕寒墨多少株,他就吃多少株,一點也不嫌苦呢,這讓阮煙羅稍稍的放下了心。
隻是吃起來的速度特別的慢。
一點也不象是從前的那個燕寒墨了。
他的樣子,隻讓阮煙羅的心疼。
發現燕寒墨的臉上血色竟是悄然間的恢複了一些,這讓阮煙羅非常的欣慰,燕寒墨好了,她的命也就有了。
否則,他怎麼樣,她就怎麼樣,跳下來之前,她說的話,一句話都沒有開玩笑的成份的。
她卸了自己的輕功,隻為護她和燕寒墨一起落下時的危險。
如果不是她那一卸,隻怕她現在的情況更不好,說不定已經死翹翹了呢。
十幾株草藥,燕寒墨吃了足有半個小時。
阮煙羅回頭再看那萬丈懸崖,雖然高,可是聖虛的死士找到藤條順下來,也不需要很長的時間。
有輕功的人,下來還是相對容易的。
更何況聖虛的死士的輕功全都不弱。
那麼,如果再繼續呆在這裏的話,等聖虛的死士下來了,她和燕寒墨都得死。
那是她所不想要的結果。
她卸了自己的輕功,所為就是燕寒墨能活下去。
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她就堅定燕寒墨能活下去。
他不會死的。
他有九條命,從來都不假。
環顧周遭,阮煙羅沉吟了一下,最終找了一些藤條,結在一起,再把燕寒墨拖到上麵,然後她拉著藤條,一步一步吃力的往林子深處走去。
越密集的林子,就是一個保障,至少讓聖虛的死士就算是下來也不容易發現她和燕寒墨。
結起的藤條,就象是一個軟軟的擔架,隻是沒有人陪著阮煙羅一起抬起燕寒墨,隻能由她拖著他一步一步的移動。
“阿羅,你的功力?”身後的男人,悄然的開口,聲音很輕很低,輕的低的阮煙羅半晌才反應過來,“阿墨,你跟我說話了?”
到了現在這樣的田地,燕寒墨居然還能出口,阮煙羅忽而就覺得是燕寒墨吃下了自己找到的那些草藥後有了效果。
不然,她把他剛從潭水中拽出來的時候,他連吐字的力氣都沒有。
那些草藥,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吃下的。
很多都是她嚼了喂哺到他的口。
他吃了有多苦,她就有多苦。
隻是那些新鮮的草藥,也才吃下沒多久,哪裏可能這麼快就有藥效呢。
不相信的轉身,不相信的衝到燕寒墨的身前,她蹲下身去,看著藤條上的男人,還是灰敗的膚色,惹她心疼。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不會避不過那兩掌,也就不會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