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在宮門口看到阮煙羅的時候,她還是得意的,還想著今天把燕寒墨治了罪送進了宗人府,那阮煙羅從此就再也不能以她墨王妃的身份在她麵前耀武揚威了。
她就可以想怎麼對阮煙羅,就怎麼對阮煙羅了。
阮煙羅會任她搓扁揉圓。
卻哪裏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就什麼都是天翻地覆,反了天了,什麼都沒有按她的意願行事,什麼都錯位了。
燕寒竹敗了,就是阮正江敗了,也是她嫡親的女兒阮煙雪敗了。
這個她唯一指望的女兒一旦敗了,她不知道以後還能指望哪個兒女。
剩下的三個,全都不爭氣,指不上呀。
全都指不上,那就隻能指望阮正江了。
阮正江無事,阮家還在,她還能做她的阮夫人。
否則,若是阮正江被判了罪,阮家的人也跟著下獄,她都有可能被流放。
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這一刻,她心思百轉,隻想先保住自己阮夫人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命。
否則,流放了就是死路一條呀。
“皇上,那信在阮府已經五年了,就是因為一直不確定是真是假,所以,相爺從來都沒有拿出來。
這一次,是……是太子爺……”
“娘親……”阮煙雪聽到這裏,順著修景宜的話語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真要是推到燕寒竹的身上,豈不是毀了她的夫君,毀了她一輩子的指望。
“阮夫人,說話要講點口德,小心胡說八道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那邊,許雪婉也開口了。
燕寒竹再不濟,也是她親生的。
當不了太子,也還是她的兒子,要是阮正江和修景宜全都推到燕寒竹的身上,隻怕燕寒墨一輩子都別想出宗人府了。
許雪婉這一開口,修景宜一個抖擻,人已經嚇得臉色慘白慘白的了。
阮正江看到這個樣子,也是歎息了一聲,想要開口,可現在他們這原本一道線上的人就這麼的自亂了陣腳,隻怕隻會讓燕寒墨看了笑話。
可是不說話,自己一大家子從此就完了。
可當接收到許雪婉的視線後,他知道他是真把燕寒竹給裝進去,隻怕許雪婉以後了不會放過他。
一時間,他糾結了。
燕寒墨和阮煙羅,還有老太妃都是看著眼前的熱鬧,不作聲。
阮煙羅第一次知道窩裏鬥的表演這麼的精彩,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都搶著撇清關係的樣子,不由得就覺得好笑。
她早知道阮煙羅早早晚晚做不成太子妃的。
可她沒想到,她和燕寒墨凱旋而歸的第二天,阮煙雪就完了。
畢竟,燕寒竹完了,她就也完了呀。
她的燕寒墨,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
眼看著許雪婉還是一付盛氣淩人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道:“皇後娘娘,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死咬著說這信是真的,要置燕寒墨於死地的也包括您吧,父皇,您也是親眼看見的。”
阮煙羅這樣一說,燕勳就知道,他再想保許皇後也有些難了,畢竟,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冷冷的一喝,“皇後,回你的坤寧宮閉門思過一個月,一個月內,不許踏出坤寧宮半步。”
“皇上……”許雪婉想反抗,可是一看燕勳的眼神,她就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撲通”一聲跪下,直接道:“皇上,臣妾知錯了,錯在被人蒙蔽了眼睛,信了不該信的事情,但是臣妾一心都是為了皇上呀,竹兒也是這般的心思,還請皇上念在他做太子的這些年兢兢業業的為大燕國謀福祉,寬待竹兒。”
“那誰來寬待我呢?”燕寒墨冷笑著補刀,“如果不是我今日眼尖的發現那封信有問題,真正要被關進宗人府的可就是本王了。”
“燕寒墨,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裏嗎,閉上你的嘴,好歹竹兒也是你的親兄弟,你這樣說,你不覺得你根本沒有人情味嗎?”許雪婉還想拿她皇後的威儀壓製著燕寒墨,就趁著自己還沒走多為燕寒竹爭取。
“嗬,皇後娘娘真是健忘,皇後娘娘和太子爺,還有我燕寒墨的老嶽父,剛剛一心一意的要置燕寒墨於死地,你們就是有人情味嗎?”
“你……你……”許雪婉再也反駁不了,眼看著說什麼都沒用了,甚至於再說都會惹怒燕勳了,她身子一歪,直接就倒了下去,裝昏,以博取燕勳的同情。
就算她再不好,可她出身幹淨,沒有齊妃遼國公主的身份,燕勳怎麼也是忌憚齊妃耶律齊婉,而不是忌憚她。
這是很早她就清楚的。
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